江泊嶼的房子定好了,就在薑憶小區對門,一條馬路之隔,等他搬家那天,薑憶才去看,因為外婆前一天晚上特意打電話囑咐她要去幫忙。
他一個人租下了一個兩室一廳,比薑憶家還大一點,房子內部裝修看上去很新,聽江泊嶼說房東本來是裝修好給兒子結婚用的,但小兩口不願住在樓梯房,所以就出租出來了。
江泊嶼買了書架和書桌,將其中一個房間改成了書房,隨他行李來的有好幾箱書,他給薑憶挑了最輕鬆的活,幫他把書擺到書架上。
薑憶打開的第一個箱子裡麵裝的基本都是法律相關的書籍,她找個的位置給他擺好。
拆開第二箱,裡麵是一些閒書,薑憶一本一本拿出來擺上,發現江泊嶼和她讀書的喜好很像,或者說他們的書單有很多重合。
除了一些家喻戶曉的名著,他們都愛讀一些曆史人物傳記。
薑憶隨手拿起一本《宋徽宗》,這本書她讀的斷斷續續的,幾次拿起,幾次放下,至今未讀完,關於“靖康之恥”的每一個文字都是血淋淋的,讓她無法讀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江泊嶼站在了書房門口,他沒往裡進,而是靠在門框上,靜靜地注視著薑憶。
書房在西麵,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有一半打在薑憶身上,她安靜的背影和時不時翻起的書卷,是在江泊嶼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麵。
這一切好像不真實,但又好像在慢慢變得真實。
薑憶再次合上了《宋徽宗》,回頭看到江泊嶼,詢問:“都收拾好了嗎?”
江泊嶼搖搖頭,走到她旁邊坐下,“有你喜歡看的書嗎?”
薑憶笑笑,“嗯,很巧的是我們好像有很多重合的書單。”
江泊嶼笑笑,“也許不是巧合呢?“
“嗯?”薑憶不解。
江泊嶼想說其實那是我想靠近的你的第一步,所以把你看過的書都默默看了一遍,但高中的時候的他沒有機會靠近她,大學的時候也被人捷足先登了,但還好現在他們又見麵了。
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我是說也許是因為我們喜好相同。”江泊嶼不急著挑明,因為那都是他的回憶,薑憶未曾參與過。
薑憶笑了笑,將箱子裡的書拿出來,一本一本地擺上書架,“但是有些書,我也沒有。”
“你想看什麼,隨時來借。”他沒說讓她拿走,而是讓她來借。
“好。”
江泊嶼幫著她擺書,邊問她:“晚飯你想吃什麼?”
薑憶說:“我等下回去隨便吃點就好了。”她平常晚飯都是隨便對付就行了,一方麵怕長胖,一方麵也是因為她不會做飯。
“但我想請你吃個飯,感謝你幫我搬家。”江泊嶼真誠地說道。
“不用,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怎麼沒幫上忙?這麼多書都是你幫我擺的啊,而且隻要你來,什麼不做,我就很開心了。”
江泊嶼聲音很溫柔,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他是真的開心,從心而發的高興。
薑憶轉頭看他,他看她的眼神和聲音一樣溫柔,這讓薑憶不禁有些局促起來。
她以為江泊嶼和她一樣,隻是因為長輩的壓力,又或者說是因為兩人是校友,所以才相互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