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非你所想。”岑紹驟生鬱色,“你可知那年真正害我性命的人是誰?”
慕容酒不明所以,“難道不是心懷不軌的煉士嗎?”
“是,”岑紹淡然說道,“隻是那些煉士的來曆卻讓我心驚膽顫。當年我去翼州求購‘韓霜劍’,乃至半路被劫殺,原以為那些劫殺我的煉士僅是見財起意……卻沒想到,時隔多年,一個人大搖大擺的登上雲麓山莊,一下子讓我明白,當年劫殺我的主謀便是岑家堡的人。”
慕容酒眼角微動,“誰?”
“溫烈你可聽說過?”
“當然,他身為九混巨持,乃是你們岑家堡的家臣。”慕容酒說完便已怵目,“如此說,他是何居心?為何要殺你?”
岑紹苦笑,“我這些年尋覓玄器,一共購得六件,買來的每一件玄器都花了令人無法想象的價格,但是其中有一件最貴,貴得讓我打消購買的念頭,但是,彆人卻來強賣,不買亦是不行的。”
“怎麼說?”
岑紹回憶道,“當年溫烈孤身一人來到雲麓山莊,我念他是岑家堡的家臣,特拿好酒款待,未曾想,那個溫烈是來與我做買賣的。而他帶來的,便是一柄名為‘韓霜’的劍。”他聳了聳肩,浮現似笑非笑的表情,繼續說道,“當年我被劫殺,丟失的,便是韓霜劍。我以為那是他手刃賊人得來的。熟料,他卻說,那柄劍是他從一個廢物身上奪來的。”
“可惡!”慕容酒牙齒咯噔一下,不禁握緊手中的鐵棒,“好猖狂的人,你當時為何不殺了他?這人背主不說,竟然還在主子麵前繼續逞凶!”
說完,他忽然感覺到手背發癢,低頭一看,原來有隻螞蟻在手背上爬。那螞蟻的體型有指甲蓋那般長,非一般的螞蟻。他伸出雙指輕輕捏住,蹙著濃眉凝視著。
“殺不得。”
“沒有,我隻是好奇這隻螞蟻為何這般大,沒想捏死它。”慕容酒撓撓頭,將螞蟻扔到地上,“有些煉士專愛養一些這樣的小家夥收集靈氣,想不到你也養。”
“什麼意思?”岑紹莫名其妙。
慕容酒並不在意,回歸正題,“那麼醜大哥,你為什麼不殺了溫烈?九混巨持雖不好對付,可是你貴為岑家堡少主,清理這樣一個敗類,還不是綽綽有餘。”
岑紹聳聳肩,淡然道,“溫烈雖為岑家堡家臣,可是效力的是華沛郡主,說他背主,顯然不對。我亦想過將此事告知家父,但仔細一想,他敢單槍匹馬的找上我,這一點應該早已考慮過了,既不忌憚家父,勢必蓄謀很久了吧。九混巨持,再往上,便是象翥,試問鎏州一共才有多少位象翥?華沛郡主是象翥,家叔也是象翥,何況他們的帳下煉士如雲,不算他們二人,如今珍瓏島的象翥,便有五位之多。”
大約一年前,岑氏副族長岑崶也被鎏王封為公爵,領受武陽郡太守一職,而華沛郡主在那裡蓋了一座珍瓏島,此舉似乎早已脫離岑家堡,外間盛傳,岑家堡再不複往日風光,往後嫡係大位不保。
雖岑家堡也有多名象翥,但整體實力,始終略遜珍瓏島一些,倘若珍瓏島奪嫡,勝算不難預測。
慕容酒露出難得的懼色,“確實,不說象翥,以溫烈的修為,我見了也隻能逃之夭夭!”他頓了頓,不禁歎道,“醜大哥,聽你這麼說,你這少主之位,確實不好坐。華沛郡主在鎏州向來跋扈,幾乎無人敢惹,聽說鎏王年幼,時有大事,還要聽聽這位王姑姑的意見。”
“所以,韓霜劍我不得不買。”岑紹無奈道,“每次麵對賣主,都是我開價,而我的價格,一直不給他們機會討價還價。溫烈是第一個主動開價的賣主,他開的價格,也不給我討價還價的機會。”
“那麼,到底多少銀子?”
“岑氏值多少銀子,韓霜劍就值多少銀子!”
“你答應了?”
岑紹看了一眼海棠樹,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輕鬆,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要輕鬆,“我當然得答應,而且,我還要瞞著所有人,否則的話,岑家堡便無寧日,而鎏州更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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