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荘回顧一眼,淡言道,“把法寶給我,你先走。”
慕容酒眉目一蹙,“不可能,我不可能走!”
白咢相視一笑,“對,上次一彆,你讓我日日掛念,我也不可能讓你走,你們誰也彆想活著離開!”說罷,便操控溫烈祭出法象。
木蘭荘握緊玉杖,想要借出靈氣,卻發現玉杖中的靈氣同樣所剩無幾,而那溫烈的法象直長半丈,舉起來宛若皓月,看似所向披靡。
體內的玄氣耗儘了,法寶的靈氣也用儘了,是時強弩之末,何以製敵?木蘭荘瞥向慕容酒,喝道,“快把棒子給我!”
確實,師姐的玄功爐火純青,追厄棒在她手裡,可以發揮最大威力。慕容酒略微遲疑之後,迅速把手中的鐵棒扔給木蘭荘。
靈氣不可以代替玄氣,不過有些納海卷功法,是以靈氣為源力,木蘭荘精通一招“十方天遊”的玄功,此招威力驚人,惟一的缺點就是太耗費靈氣,如若一擊不勝,必將任人宰割。
她接過追厄棒,迅速祭出法象,隨即對著慕容酒說道,“你要不走,那就替我擋住溫烈……”
正說著,溫烈已經帶勢攻來!
“交給我!”慕容酒盯緊溫烈。此前倒是臨危不亂,為了以防萬一,早將法象祭在手裡隨時待命,這時聽了師姐一言,一聲說完,立馬奪步上前,去擋來勢。
咚!
兩股玄氣撞在一起,摩擦出耀眼奪目的金光。
木蘭荘沒有理會這些,趁著兩股玄氣交會之際,果斷跳上半空,衝著白咢推光而去。
方才,白咢的雙眼被金光所刺痛,不禁微微側目;此刻,再度回首時,卻猛然發現木蘭荘提光來襲,頓時驚恐萬分;值此千鈞一發之際,他隻好呼出所有玄氣,以玄盾抵擋。
一招十方天遊,幻化無數棒影,接二連三地向白咢射去。
一道道棒影與玄盾很快交會,頓時囂聲陣陣,虹光閃閃。
貌似,白咢的玄盾太過堅實,棒影剛剛觸及到對方玄盾,一瞬之間就已化為烏有。
沒去多時,那些棒影被玄盾悉數抵消,隨之囂聲停下,光華暗淡。
白咢苦撐到此,見木蘭荘沒有了玄氣,便反手打出一道玄勁,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木蘭荘見勢,連連退卻,奈何精疲力儘,身法遲緩,不慎中招,肋部很快傳來劇痛。末了,她身體站立不穩,栽一個跟頭,很快“噦”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澆在水窪中渲染開來。
方才,慕容酒力戰溫烈,結果不敵,被對方的玄勁震飛出去;此時,他躺在地上緊捂胸口,看似受創不輕;眼見師姐受創,焦急的同時,卻無能為力,不禁目眥欲裂暗暗飲恨。
白咢抵擋住十方天遊,又將最後一絲玄氣“送給”木蘭荘,一時間氣喘籲籲,身子時不時地趔趄,看起來也是精疲力儘。
沒有玄氣,無法控屍,眼看溫烈的體內還有很多玄氣,白咢無力操控,白白糟踐了屍奴,為此感到惋惜。
“他,他好像不行了……”慕容酒觀察一會兒,露出慶幸的神色。
他也受創,可身體之內尚有一絲玄氣,要是白咢喪失還手之力,那麼斬下對方首級的力氣總歸是有,幾乎易如反掌。
木蘭荘亦有所察,於是擠出所有力氣,衝著慕容酒喝道,“師弟!快去!”
白咢扶住雙膝,低頭看向慕容酒,其眸裡像有寒氣,視之陰森。
慕容酒看不多時,打個冷顫,忽覺不妙。
一念之間,隻見白咢掏出一顆小丹藥,快速塞進嘴裡,開始咀嚼著。
“神嬰丹?”慕容酒驚醒,想到自己也有一顆,便趕緊掏了出來。
其後,一顆很小的黑色丹藥,被他捏在手裡,方想服下,腦海裡突然出現酒肉行者的畫麵,“不行,我豈能和那個杜氏家主一樣?這神嬰丹是以人的五臟煉製的,如若吃下,我怎麼對得起行者大哥?他因我而死,我不能……決不能……”
趕屍派無惡不作,種種行為,滅絕人性,這顆神嬰丹乃惡念所化,即便到了生死關頭,他還是沒有勇氣服下。
可是呢,他又知道,此時如若不服下神嬰丹,他和師姐必死無疑,倘若吃下,不失為權宜之計。
猶豫間,慕容酒無助地瞥向木蘭荘,像是尋求一種鼓舞,等待暗示,但木蘭荘看見這一幕,卻是將頭一垂,沒有作出任何表態。
“嗬嗬……”他冷笑一聲,將神嬰丹捏成粉末,“不管為了什麼,這東西終究為人所不齒,我慕容酒此生衛道,不以惡小而去為,不以任何借口而行惡……”
“師弟……”木蘭荘寬慰地笑了笑,身子隨之放鬆。
神嬰丹,屬於“神藥”,危及關頭服下一顆,幾乎可以瞬間補滿玄氣,謂之神奇。無數人趨之若鶩,覺得有了此藥,便立足於不敗之地,但其煉製方法,一直被淫黨視為秘而不傳的獨門秘方,節黨之人嗤之以鼻,列為禁類,會的人不多,一般鬼老級彆的人才有煉製秘方。
趕屍派二次被滅之後,死了很多鬼老,基本老一輩的人都嘎了,於是煉製神嬰丹的方法,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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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咢沒有神嬰丹的煉製方法,此丹還是喰魂鬼老所賜,可謂來之不易。
此丹確實神奇,白咢服用神嬰丹之後,精神忽而大振。看到慕容酒毀去一顆神嬰丹,他又氣又喜,始料這小子不識好貨,竟白白地浪費了一顆神嬰丹。
不過,話又說回去,要是對方真要服下神嬰丹,那麼現在的局勢還真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