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的好啊!”白咢低頭歎道,“要是人人都是這樣蠢的話,我豈不是想怎麼橫,就怎麼橫?可惜,聰明人太多,碰上這麼一個蠢豬,完全是運氣!”
綿柔的小雨變得稍微密集,眾人的身子已濕。
白咢抹抹臉,將脖子扭向慕容酒和木蘭荘。他們躺在地上,睫毛上沾滿雨水,眼神無精打采,想必也沒有反抗的力氣了。接下來的時間,將是一場享受。此情此景,白咢已經無需屍奴助戰,便驅使溫烈重新回到棺槨之中,隨即變小收進歲囊。
“漂亮的女娃娃,留著吧,日後大有用處!”白咢發出猥瑣的笑聲,慢慢逼近慕容酒,“在下說過,不把你煉成屍奴,老子跟你姓,怎麼樣?老子沒有食言吧?”
“白大哥,厲害呀。”慕容酒嗬嗬一笑,“那就請你把我煉成屍奴吧,我也想看看,我那師父再次見到我,將會作何感想。”
“這種時候,還拿你師父嚇唬我!”白咢呼出一道玄氣,朝著慕容酒的雙肩打去,“小雜碎!”
“呃……”慕容酒想躲,身不及想,未動已受傷,頓時雙肩灼痛,雙臂流出血來,很快將潮濕的雙袖染成紅色。
白咢掏出一把剜刀,走到慕容酒跟前欠下身子。
一刀下去,手腕出血,手法嫻熟,可堪屠夫。
“呃……”慕容酒手臂無法動彈,卻還能感覺到疼痛。
“彆介意,將你煉成屍奴之前,需要先放血。”白咢笑道,“但,我不會讓你那麼快流乾血液。都說人間是苦海,來當人間人,不好好嘗嘗就走,豈不可惜?你小子有福!我保準讓你體驗舒服再走!”
“孽畜,你先殺了我,不要動我師弟!”木蘭荘全身一繃,說完口吐一口鮮血虛弱下去,不由地闔上雙目,臉上布滿愧疚之色,“我要是不來烏桓,師弟也不會……”
“師姐……”慕容酒咬了咬牙,看向木蘭荘,但視線已經被雨水模糊,隻能看到一個身影躺在水窪中不斷搐搦著。
他擠了擠眼睛,把目光收回,看向自己的手腕,一直看著自己的鮮血汩汩往外冒。不知為何,這種跌至穀底的絕望反而讓人平複了恐懼,恍然間心如止水。
“為何不求我?興許求求我,我就會放過你!”白咢很討厭這種平靜,板著臉蹲在地上,期待對方發出求饒的聲音。
但是,慕容酒麵無表情,好像看破了生死。
“真沒意思!”白咢說完,扭頭看向木蘭荘,接著欠身走去。
慕容酒見此,果然怔忡不安,“你要做什麼?”
白咢不答,徑直地走到木蘭荘跟前,隨之彎下腰,手指在她的銀光寶甲上一劃,“好凸啊,身姿真不錯,是個尤物,光是看著就很舒服!”
木蘭荘為之一振,本能地縮了縮首,但很快怒目而視,“滾開!”
“你的眼睛也很好看。”白咢把手指搭在木蘭荘的眉毛上,輕輕撫著,“你愈是這樣看著我,我愈興奮!”
這個聲音傳到林中,不遠處的樹枝兀自搖晃,像是有一隻鳥兒驚飛掠過。
可是,雨中怎會有鳥?
果然,下一瞬間,有一個人腳踩水窪,從樹林裡走來。
“是嗎?有多興奮?”
“很難用語言表達!”白咢笑著說完,忽而意識到那個聲音不是慕容酒所說,便猛然回頭。
隻見身後的慕容酒也把目光瞥向後方,一直凝視著林子那邊。
白咢微微抬眼,看見一個身子頎長的英顏男子已經走出樹林,正徐徐走來。
那人儀表不俗,看起來很熟悉,又很陌生,白咢察之修為,臉上立馬露出警惕之色,“你是何人?是哪個部族的煉士?”
那人嘴角帶笑,走到慕容酒身邊時,低眼俯視道,“我當是誰,這不是李氏貞徳休,李老弟嗎?怎麼?上次大難不死,這次又攤上事了?”
此人的長相,容易銘記,就算化成灰,慕容酒也能認出,“高流,你……”
看著高流,他一時說不上話來,此人長得正,看著奸,無論是行為,還是說話,慕容酒都覺得亦正亦邪,終究分不清是敵是友。
高流看著這出好戲已有多時,這番走出來,是覺得白咢太囂張了,想要近距離學習一下,趕屍派嘛,集人間的“花招”為一體,學來的每一招,終身受用。
他欠下身子,取出一塊絲帕,替慕容酒包紮傷口,“小藥王,你這麼快就死的話,這位前輩怎麼施展畢生所學?”
“你,”慕容酒眉頭一皺,“高流!你究竟是何身份?”
“高流?”白咢眼神一緊,“英鬼使沒有找到你?”
“你們同時發問,在下到底回答誰的問題?”高流看向白咢,笑道,“聽說閣下方才很興奮,既然那麼興奮,乾嘛看著我?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吧,晚輩是來學習的。”說著,拱手一拜,“前輩,請多指教啊!”
“下流!”慕容酒咬了咬牙,“你還真是趕屍派的人!”
“你說這些做什麼?”高流笑道,“小藥王,我且問你,如果我向白前輩求求情,叫他放了你,你是不是又欠我一個人情?你該怎麼報答我?”
“報答……”慕容酒如夢方醒,遽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高流的小腿,懇求道,“高大哥,你讓我怎麼報答?隻要你救我師姐脫困,隻要我能辦到的事情,我全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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