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不料東方鳴倒吸一口涼氣,忽而手臂一抬,指著側麵叫道,“你,你快看,那,那羊角怪身後那人……”
慕容酒隨之望去,隻見迎麵走來的“羊角怪”身後跟著兩個胖乎乎的小矮個,因“羊角怪”身形比較頎長,以令緊隨其後的兩個人隻露著半個身子。
“身後那人怎麼了?”慕容酒看不多時,把目光轉向東方鳴,“你為何這麼驚慌?到底看到了什麼?”
“你仔細看‘羊角怪’的胯下!”東方鳴急聲道。
慕容酒再度看去,又見“羊角怪”的胯子隱隱約約晃悠著一個球狀物體,待看仔細,——原來是黑狐的人頭!
驚色未露,對麵的“羊角怪”高聲喝道,“那個拿棒子的,遊靈穀怎麼走?”
慕容酒眼睛仍在“羊角怪”的胯下凝視著,而後又看見了瞎子的人頭在其胯間晃來晃去。
實際上,這“羊角怪”一行人並非什麼統領,他們三人皆是燃燈的徒弟。
“羊角怪”名叫重角,那後麵的那兩個矮胖子,嘴大的叫多巴安,眼小的叫內非太。三人均是英顏,全都一襲黑衣,外披軟甲,其護臂和肩吞上麵也都有白色骷髏骨的圖案。
慕容酒看到這些特征,才知他們是淫黨中人,但他看不出重角的修為,而對著後麵的多巴安和內非太打量幾眼,竟也看不出修為。
眼下黑狐和瞎子死了,不管這倆山賊是否死有餘辜,問題是慕容酒的琞璧還在他們手裡,想起這個,他姑且認為三人長得歪瓜裂棗,自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況且淫黨的鬼使也沒幾個,他都見過,當下覺得三人定是什麼小鬼奴之流。
既是小鬼奴,那也用不著客氣,便眉頭一鎖,朝著“羊角怪”瞪去。
這種無畏的眼神把對麵的重角驚了一下,他見慕容酒年紀不大,卻手執三色法寶,略微沉吟些許,就咧開嘴拱手道,“敢問,是節黨的慕容鬼使嗎?”
聽此,慕容酒尚未說話,那跟在重角後麵的多巴安閃了出來,對著重角高問,“師兄,他就是慕容酒?”
內非太也在此時冒出了全部身體,他朝著慕容酒定睛打量幾眼之後,立馬提著瞎子的人頭拱手道,“久仰久仰!”
東方鳴看到瞎子的人頭,後腦勺一陣發涼,連忙躲到慕容酒身後。
慕容酒見慣死人,這場麵再看一眼,還是有些不適,他低頭揉了揉額頭,無畏地向前兩步,“看來本使還挺出名的,你們什麼來頭?怎知本使身份?”
重角笑臉依舊,正要解釋,孰料慕容酒一棒子襲頭射來,他眼神一凜,抬手接住棒子看了兩眼,“莊魯三十二棒之一,好法寶!”
見狀,慕容酒牙齒一緊。他方才本想瞬息之間取了重角性命,將多巴安和內非太唬住,也好討回琞璧,未料得重角的修為不低,竟然輕易接下一招。
其從容不迫,大抵也是巨持,慕容酒轉臉笑道,“果然是淫黨中的道友,好身手,好身手。”
重角臉色大變,悶聲道,“人言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要身手不好,剛才豈不是白白死了?慕容鬼使啊,你真是給臉不要臉!”
慕容酒笑容驟散,喝道,“誰讓你殺了黑狐和瞎子?你可知道他們欠了我什麼東西?你殺了他們,我的東西如何討要回來?”
“那誰叫這兩個毛賊不識趣呢?老子問個路而已,他倆竟敢出言不遜。”重角說完,看向多巴安,“噯,大安,你說這慕容鬼使緊張兮兮地,是否在惦記著那東西?”
“那東西?”多巴安從身上掏來一塊琞璧亮在眼前,而後依依不舍道,“師兄,當真要把這等寶貝送出去?”
“可惡!”慕容酒厲聲道,“快還我!”
重角哈哈一笑,朝著內非太問了一句,“小太,你最聰明,你說還不還他?”
內非太小眼眨巴眨巴幾下,吞吐道,“還,還,還嗎?”
“若問師兄我的話,那肯定不還。”重角收回目光,長顧手中的追厄棒,笑道,“記得此棒名為‘辟邪’,辟邪!真吉利!不但琞璧不還,這棒子我也收下了!”
此言有如一道雷霆打在慕容酒的腦門上,他先是一懵,而後登時祭出法象,怒不可遏道,“那就彆怪我不客氣!”
重角見慕容酒手中的法象有如馬車的輪轂大小,知其憤怒到了極點,卻是不動神色地立於原地。
多巴安和內非太被慕容酒的法象逗笑了,不由得捂著肚子。
東方鳴預感到不妙,連忙拉住慕容酒,“不對不對,你彆衝動!”
“什麼不對?”慕容酒喝道,“三個小鬼奴都敢搶我追厄棒,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是你自己扔過去的啊!”東方鳴叫道。
“閉嘴,看我滅了他們!”慕容酒說罷,回眸一笑,“正好,不妨讓你見識一下我八混巨持的實力,你睜大眼睛好好看!”
一句話說完,可當他回過頭時,卻頓時傻眼了。
隻見重角已然祭出了法象,——那法象不甚大,宛若菜盤子大小,但要命的是,——那是四色法象,乃吞雲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