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情合理之後,他一個縱身,直接躍上了圍牆。
然而,未料得苟權前輩就在府中,沒等慕容酒落地,那位前輩狠狠飛來一腳,恁是將他踹出了牆外。
是時天寒,地上有冰,他跌到地上之後,又滑了十來步,末了撞上一棵大樹。
他疼得嗷嗷叫,艱難爬將起來,就在活動四肢,發覺都能動,一根骨頭也沒斷,才知道苟權前輩留了手。
便隔牆笑道,“前輩啊,你這見麵禮也太大了,晚輩差點就去閻王殿排隊去了!如此厚愛,真是謝謝啊!”
“有門不走,像什麼話?”
“那得老章開門才行啊!”
大門霍然一敞,苟權負手走出,肅目道,“你來這裡乾嘛?快滾!”
慕容酒握住棒子,笑盈盈地拱起手,“前輩,好多日子沒見你了,還真想你,可不,這次專程過來看望你。”
苟權搖了搖頭,“若攔你,想必你還會翻牆,讓你進吧,苟某……”
“前輩,這些禮物還請笑納。”慕容酒真是下了血本,竟把之前從師父那兒克扣所得的一些藥植獻上了。
那都是一些煉製好的粉末,裝滿兩隻小瓶。
但小瓶一紮多長,不甚大,看起來很尋常。
“苟某可不缺那些紅丸子、白丸子,快收起來。”苟權哼聲道。
慕容酒嘿嘿一笑,拔開一隻瓶子的瓶塞,原地亮了一下,“前輩不妨聞聞。”
見那苟權眼睛發直,他立馬塞上瓶塞,隨之收起兩隻小瓶,“前輩貴為鎏州九大象翥之一,這禮物自然看不上。”
苟權走將過去,疑神疑鬼道,“你哪裡來的?這萬年的東西,你小子怎會有?”
“萬年?”慕容酒故作驚訝,隨之掏出兩隻小瓶猛地一看,“怎麼會?這在漢州隨地撿來的東西,怎會這麼珍貴?”
“撿來的……”苟權將一隻瓶子奪在手中,又急不可耐地拔開瓶塞,經過一頓看、一頓聞之後,很快露出驚疑參半的神色,“這東西……”
“這東西怎麼?”慕容酒故作求解。
“這東西很一般。”苟權又將另一隻瓶子奪了過來,“苟某有一小侄正好有這方麵的需求,不如收下你這好意,回頭將其打發算了,免得日後與我糾纏。”
“很一般……”那藥末都是苗綺羅所育之藥植而精製,這人間還有什麼玄草靈根能夠與之相比?慕容酒早就看出這苟權道貌岸然、老奸巨猾,而今全都得以佐證。便笑道,“晚輩可以進門了嗎?”
苟權咳咳兩聲,看了看門內,淡聲道,“你也彆怪老章,畢竟我那太守兄弟吩咐了,絕不可以讓你進門,至於為何,你不如去見一見太守。”
這倒是奇了怪了,那岑巋每每見到慕容酒,如覿未來女婿,無不是笑逐顏開,如今冒出此等諭令,顯然必有文章。
果然,岑巋看見慕容酒進門,笑得有些不自然。
“巋伯,小輩可有冒犯之處?”慕容酒坐在客堂的椅子上恭敬地問。
岑巋沉默片刻,喟道,“敝地已被珍瓏島監視,往來之人逃不了他們的耳目,伯伯不想因為族中的事牽累到你。”
慕容酒並不懷疑這句話,思不多時,輕問道,“那明日,巋伯有何打算?是支持珍瓏島,還是……”
“這事與你無關。”岑巋微露慍色。
“巋伯勿怪,是小輩失禮了。”慕容酒頷首道。
“也罷,既然進了門,伯伯豈能將你趕出去。”岑巋搖頭苦歎,“說實話,你的心思,伯伯看得出來。隻要你們兩情相悅,洛川不會棒打鴛鴦,就怕天不遂人願,紅塵無奈使人愁。”
是吧?慕容酒早就看出巋伯有這方麵的想法。
聽完這句話,他倍覺精神,瞬間洋溢出燦爛的笑容,“巋伯,你放心,小輩雖不是高門巨族,但好歹被褐懷珠,我哪怕不抱飛黃騰達之心,也不甘淪為版築飯牛之輩。有道是門當戶對,明月當配良時,玉一朝為石,待璞決不生非分之念。”
一席話,說得岑巋愁雲儘消,不禁哈哈大笑,“伯伯識人不差,賢契乃嵩生嶽降之才,到了飛龍在天之時,名可雄於宙間,身能馳騁宇間,廣大宇宙必有關於賢契的一番美談……”
哈,他這個巋伯就是會說話,隻當一個太守委實屈才,要是生在嫡家,或已列土封疆躋身公爵之中。
慕容酒被那岑巋一頓海誇,笑容久久不散,而去往嫣然軒的時候,腳步猶有飛駕之感。
岑嫣正在喂魚,其身影似乎胖了一點。
慕容酒身為醫者,潛意識裡的想法便是胃口好了,心情肯定不差。
由此可見,岑嫣妹妹已經忘了趕屍派的事,這會兒應該又能和她談笑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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