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麵不能說毫無察覺,慕容酒為防不測,早已開始凝聚玄盾,此時呼之即出,罩住了身體。許是為了保險起見,他仍是急速地向左一躲,於是幾道金光與之擦肩而過,打中了他身後的幾棵腰粗大樹。
咚!
撞擊異常猛烈,林野騷動不斷,有茫茫多的鳥兒飛上了天空,亦有濃濃厚的黑煙阻絕了視線。
慕容酒橫起鐵棒,麵朝尚九天等人做出一個格擋姿,“真要動手?”
餘一仙見三個兄弟殺氣騰騰,這會兒也將法象祭出,“那就較量一場!”
這一對四,是時的壓迫感已經壓得慕容酒連連後退,何況還有幾名力士尚未圍過來,他當真沒有把握取勝,奄然有了逃跑的念頭,卻看東方鳴愣在旁邊發呆,又不能扔下不管。
正當焦頭爛額之際,餘角察覺狂飆高高抬著頭,一直凝視來時的林道。
他向那邊微微轉首,其後看到的畫麵,使得他猛然一笑,“太及時了!”
餘一仙露出警覺之色,也朝那個方向眺望,忽覺那邊真有什麼動靜,“莫非魯明真在附近?”不多時,他目光一驚,“似乎真有一群人趕來……”
“不會吧……”尚九天跳上高枝,極目一看,“來禍了,是王刑長!”
慕容酒聽此,笑得更燦,“那個冷大個,可是九混巨持!”
未幾,六名刑侍一個閃跳,全部矗立在周邊的樹梢上,已將餘一仙一夥人團團包圍,目光倨傲而嚴肅。
王刑長垮顏之貌,身頎肢長,麵容古挫,喚之鐵麵捕王,又不貪權貴,名氣大噪在金沙,無不稱屬一股正直清流。
慕容酒與王刑長有過幾次交集,關係也都不錯。
但餘一仙似乎跟他更熟,這會兒跳上枝頭,立在王刑長的跟前對目而談。
東方鳴見王刑長和餘一仙聊得火熱,不禁狐疑,“這個王刑長有點問題,會不會跟他們是一夥的啊?”
慕容酒亦在思量,而後揚起嘴角,“不會,不會,王刑長絕不是那種人,他是鎏州最好的刑長,八成是勸餘一仙束手就擒。”
這頭話音剛落,那頭的王刑長就對五名刑侍揮了揮手。
五名刑侍無一不是七混後期巨持,隻見他們跳到藏六屍麵前,露出冷冰冰的眼神,似乎是要收繳贓物。
“怎麼樣?沒問題吧?”慕容酒拍了拍東方鳴的肩膀,“總之呢,你這次的表現很不錯,這種曆練多了,便會成長!”
東方鳴的目光一直盯著王刑長,仍覺得很有問題,因為王刑長對著餘一仙時不時地點頭,——那動作沒問題才怪!
果不其然,王刑長轉而就衝著藏六屍喝道,“要想沒事,就把東西交出來!”
慕容酒臉色大變,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衝著王刑長暴喝,“你說什麼?”
王刑長睇向慕容酒,“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記得以前,我總教你如何保護自己,沒想到今日,卻要你死在我的手裡,看來真是世事無常啊!”
“……”
“……”
這種情況,誰又能想到呢?
慕容酒看了看金流,覺得都怪此人的寶貝太多,迷人心智!
“快跑!”
“狂飆怎麼辦?”
“給他們熬湯!”
“……”
幾名刑侍看見慕容酒和東方鳴想要開溜,這會兒一個個縱身過去,直接將他們攔了下來。
“快快快!”東方鳴急吼吼。
“快什麼?”慕容酒亂如麻。
“那個,那個呀!”東方鳴語無倫次。
“哪個?”慕容酒吞著口水向後退了兩步。
“瘦,瘦什麼鈴呀!”東方鳴吞吐一聲,隨之咬咬牙,“你上次對付重角他們用了何物?忘了?哎!”
一語點醒夢中人,慕容酒差點忘了那件不易操控的法寶。
但他剛剛掏出歲囊,卻見幾名刑侍已經對他打來幾輪刺眼的法象。
雖說他一個大跳,將那些法象如數躲了,但尚九天的玄踏功夫極好,於是乎,在他跳上半空的同時,尚九天跺步竄上空,登時拽住了他的小腿,隨之將他拽回地麵。
隨著一聲“咚”響,慕容酒摔將倒地,而手中的歲囊也掉在了地上。
東方鳴見狀,搓著拳頭,抖著雙腿,念叨著,“刀叔,刀叔,刀叔,快救命啊,你快快出來啊……”
這聲音很輕微,並不是嘶喊,他也知道,恁是喊破了喉嚨,恐怕刀叔也不會應聲,因為刀魂正在破衰。
卻說近來刀魂一聲不吭,怕是破衰死掉了!
就在東方鳴不知所措之際,那個金流的手指微微一動,其後手掌忽而冒出微光,緊接著一輪法象直接打向費馗。
那費馗正專注地看著慕容酒那邊,不意迎頭打來一團金光,恁是沒防備,便在頃刻間沒了腦袋。
餘一仙張目過去,見費馗巋然矗立,豈料少了一個頭,不禁驚呼,“費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