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的決定一經宣布,朝堂之上的氣氛愈發緊張。儘管有李恢、王累等忠臣的極力勸諫,但劉璋似乎已被張鬆的花言巧語所蒙蔽,對劉備的戒心逐漸放鬆。在張鬆的陪同下,劉璋帶著一隊輕騎,踏上了前往涪城的路途。
與此同時,劉備在培城的營地中,與龐統、洛川等人密謀。洛川深知劉璋此行的重要性,他提醒劉備“主公,劉璋此去涪城,若能順利會麵,或許能為我軍爭取更多時間。但若會麵中出現任何變故,我們必須立即做好應對準備。”
劉備點頭,目光堅定“洛川言之有理。龐統,你有何計策?”
龐統沉思片刻,緩緩道“主公,劉璋雖信任我等,但益州內部並非鐵板一塊。我們可以暗中聯絡那些不滿劉璋統治的勢力,同時加強與張鬆的聯係,確保信息的暢通。若劉璋會麵順利,我們則繼續按兵不動,鞏固民心;若會麵出現意外,我們則迅速行動,奪取益州。”
劉備同意龐統的計劃,隨即命令洛川加強與張鬆的聯絡,同時秘密派遣信得過的使者,與益州內部的不滿勢力接觸,為可能的變故做好準備。
在涪城,劉璋與劉備的會麵如期舉行。劉璋見到劉備,見其態度恭敬,言辭誠懇,心中的疑慮進一步消除。劉備在宴會上表現出對劉璋的尊重,同時提出願意協助劉璋抵禦外敵,平定漢中。
酒過三巡,龐統見劉璋已漸入佳境,以為時機已到,便暗中向劉備使了個眼色,隨後悄悄退出宴會,準備安排刀斧手。劉備察覺龐統意圖,心中一驚,趕忙也找了個借口離席,追至龐統身邊。
“士元,此乃何意?”劉備低聲喝問。
龐統一臉正色道“主公,今日劉璋在此,實乃天賜良機。若此時動手,可一舉拿下益州,免去諸多波折,機不可失啊!”
劉備皺起眉頭,目光中滿是憂慮“士元,此舉不妥。我以仁義立身,今若於宴會上謀害劉璋,雖可得益州,然必失天下人心。日後如何讓百姓信服於我,如何讓賢才歸依?”
龐統著急地勸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劉璋暗弱,其治下益州遲早生亂。若不早圖,恐為他人所奪。此時以小不仁而取大義,有何不可?”
劉備輕輕搖頭,歎道“我若行此不義之事,與那逆臣賊子何異?我意已決,斷不可如此。”
龐統見劉備態度堅決,雖心中仍有不甘,但也隻能無奈地作罷。兩人重新回到宴會,劉備依舊談笑風生,對劉璋禮遇有加,劉璋絲毫未察覺剛才的暗流湧動。
回到宴會後,龐統心中卻並未放棄那迅速奪取益州之計。是夜,龐統瞞著劉備,私自召集了一隊親信刀斧手,隱匿於劉璋駐所附近的暗處,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動手。
劉備偶然察覺了龐統的行動,大驚失色,急忙趕來製止。“士元,你怎能如此行事?我已言明,絕不做此不仁不義之舉,你莫要陷我於不義之地!”劉備怒目而視。
此時,洛川也聽聞消息匆匆趕來,見此情形,對龐統勸道“龐公,主公一向以仁義為本,此等暗殺手段絕非主公所能為,若真如此,恐主公大業毀於一旦,還望龐公三思啊。”
龐統見事已至此,仍力爭道“主公,洛川兄,如今亂世之中,若隻守著仁義虛名,何時方能成就大業?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劉備決然道“士元,我等欲圖長遠,非一時之利。若因今日之惡行而失民心,縱得益州,也難守長久。”
劉備痛心疾首,他看著龐統,心中滿是失望“士元,我一向敬重你之智謀,可如今你這般行徑,實是讓我大為震驚。我為主公,你為臣屬,既已下達命令,你卻陽奉陰違,此乃不忠之舉。你口口聲聲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公,還有沒有我軍之大義?”
龐統從未見過劉備如此嚴厲的模樣,心中也有了些許畏懼,但仍倔強地說道“主公,我所做一切,皆為助主公早日成就霸業。在這亂世之中,仁義二字不能當飯吃,唯有實力與地盤才是根本。”
劉備冷哼一聲“你以為僅憑武力奪取益州,便能高枕無憂?若失了民心,這益州不過是一座空城,毫無根基。而你如此固執己見,全然不顧我的想法與決定,隻按自己的意願行事,這是將我軍置於險地,將我多年來積攢的聲譽毀於一旦。”
洛川在旁也附和道“龐公,主公的仁義之名早已傳遍四方,多少賢才慕名而來,多少百姓翹首以盼。若因你這次莽撞行事,之前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劉備繼續道“你龐統一向自恃才高,可如今看來,你這是自大妄為。你以為自己的計謀定能成功,卻不考慮其中的變數與後果。你不顧我以仁義立身的信念,妄圖用暗殺這種卑劣手段達成目的,實在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隻可惜,不是讚賞,而是失望透頂。”
龐統聽了劉備的話,沉默良久,緩緩低下頭“主公,我……知錯了。我一心隻想助主公快速得到益州,卻未曾深思其中利害,還請主公恕罪。”
劉備看著龐統認錯,神色稍緩“士元,你我共事許久,我也知你並無二心。但此次之事,你需深刻反省。日後切不可再這般肆意妄為,我軍行事,當以仁義為先,再謀他途。”
此後,劉備在涪城繼續屯兵,一邊加緊訓練士卒,一邊等待合適時機,以他心中的仁義之道謀取益州的未來。而龐統經過此事,也收起了往日的鋒芒與急躁,重新思考輔佐劉備成就大業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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