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聲線漾出撩人漣漪,像羽毛般在薄瀾心臟處劃過,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女。
半晌才麵色酡紅地點了點頭。
“也不錯。”千枝碧色瞳眸彎起來,輕笑了一下。
這樣她就總有巧克力甜品可以品嘗啦。
雖然人類的食物味道也不錯,但實在沒有在菟絲花習性下吸食體液和精神力的味道來得濃鬱綿長。
她放在捏在薄瀾下巴上的手指,將手放在他緊緊拴著的止咬器枷鎖上,轉過頭向旁邊的執行官顰眉
“我的哨兵沒有了攻擊風險,這個東西是不是可以取下來了?”
她在末世的電視裡看見過這個道具,隻有那些毫無理性的襲擊人的凶獸才需要帶這樣的枷鎖。
她的哨兵應該得到更多的尊重,而不是這樣強硬的桎梏。
“當、當然。”執行官忙不迭地走上前,將薄瀾的止咬器打開。
“還有,”千枝向單膝依然跪地的男人伸出手,示意他握住,“既然已經是我的哨兵,就不用以‘您’相稱,叫我千枝就好。”
她可不想在快樂地吸食巧克力的時候,聽見一聲聲卑微的“您”,太掃興致了。
“我明白了,”薄瀾棕色眼眸浸潤上一層融融暖光,他攥緊手中這隻柔軟的小手,站起身來。
他身邊的這個少女,以後將會是他的全世界。
“千枝。”
男人低著頭,認真地、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
好像要將她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他的心臟裡。
安格磨著後槽牙,手指幾乎要刺入自己的掌心裡。
他的眼眸蔓起絲絲縷縷的血絲。
憑什麼?
一個區區第九區的上將,攻擊向導不僅沒有得到裁決和懲罰,居然還得到了標記,居!然!還!被自己的向導親熱地摸了下巴和臉頰!
這超出了他的認知,也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嫉妒得發瘋。
他也曾經帶過止咬器,那個東西,無時無刻不在貶低著他的尊嚴,每時每刻都在告訴他——他隨時都會被帝國所拋棄和銷毀。
他幾乎費儘心力,討好著第七區自己管轄帶的所有向導。
甚至遭到向導們的嘲笑、貶低,以及身體和精神上的懲罰。
他像隻搖尾乞憐的狗,獲得了一點點的精神撫慰,才摘下了這個令他抬不起頭的止咬器。
而這個薄瀾,憑什麼總是他這麼幸運?
幸運到遇到這樣、這樣溫柔到讓他不可置信的向導!
安格嫉恨地盯著薄瀾和千枝,猛地站起來,冷笑著
“就算向導同意了又怎麼樣?帝國軍法第七條裡,對違反法令的哨兵,還需要一半以上的裁決者給出判決!”
他揚起頭,看著在座的其他人。
但是沒有人回應他,他們那些或感歎或向往的目光,都集中在千枝身上。
“沒人會給出有罪的判決的,安格上將。”坐在首席左側的男人露出一直隱在陰影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