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牧遲透過後視鏡看了她好幾眼。
“董事長可能會叫你喝酒,你的傷……”
他的話還沒說完,溫遇慈倏地扭過頭看他“蔣首席。”
“你帶我走吧。”
“我們不去鉑悅了,就開著這輛車,一直開,一直開,到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蔣牧遲,“……”
溫遇慈雙手抓著駕駛位的椅背,身子微微前傾,眸中帶著明亮的期盼和放縱一切的癲狂。
她當然知道逃不掉。
這種做法隻會讓她再一次被打到奄奄一息,還會牽連蔣牧遲。
可她真的快要被逼瘋了。
她想瘋一次。
蔣牧遲注視著前方車流不息,抿唇歎息,“溫小姐,你坐好。”
溫遇慈眸中的期盼漸漸熄滅,她重新靠回椅背上,怔怔盯著窗外出神。
袖中冰涼的修眉刀刺激著她的感官,她已經想好了,如果墨沉還敢動手,她就跟他同歸於儘。
勞斯萊斯停在大門口,泊車員立馬上前從蔣牧遲手中接過車鑰匙。
蔣牧遲走到後座打開車門,“溫小姐,下車吧。”
溫遇慈磨磨蹭蹭下車,跟著他往裡走。
還沒進門前,蔣牧遲倏地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從兜裡摸出一顆糖遞給她。
糖紙五彩斑斕透著光,他往她的麵前又伸了伸,“吃顆糖,或許會好一些。”
溫遇慈緩緩抬手,將糖果緊緊攥在手心,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謝謝。”
她才不吃。
誰知道他有沒有在裡麵放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不能被他毀了。
見她接了糖果,蔣牧遲動作極快地從她袖中掏出修眉刀,看了一眼後丟進門口的噴泉裡,“這種東西,就彆帶了。小心傷著自己。”
溫遇慈瞳孔一縮,他怎麼知道。
柏悅富麗堂皇,門口亮如白晝,噴泉的水聲一下又一下衝擊著她的耳膜。
這一刻,溫遇慈認真地看著蔣牧遲的眼睛。
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靜,她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已經無所遁形。
低頭掩飾般地撥弄了一下頭發,她的聲音弱弱的,“走吧。”
蔣牧遲根本無法對她做出任何保證,他們倆的處境其實差不了多少。
一步踏錯,滿盤皆輸。
他隻能讓她再忍忍,再堅持堅持。
兩人進到包廂時,墨沉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正抬手看著腕上的手表。
聽見開門聲,他眯了眯眼,朝溫遇慈勾了勾食指,“過來。”
溫遇慈咽了一口唾沫,乖巧地坐到他身邊,眼睛盯著自己腳尖,完全不敢抬頭。
兔女郎巧笑倩兮,從旁給她端過一杯檸檬水,“怪不得墨董看不上我們,身邊有如此漂亮的佳人,倒也難怪。”
墨沉手中端著酒杯輕輕晃蕩了一下,冰塊混著酒液嘩嘩作響。他極為不屑的勾起一個笑,“一個小玩意兒罷了,還不懂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