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你問問彆人吧。”
一開始問問題的婦人見王婆子走了,就又湊到了另一人身邊,聊了起來。
“那你知道嗎?”
“我跟你說,這我還真知道一點。他家老大就不用說了,不是一個娘生的,一直都不對付。我知道的,是老二雷廣榮的事兒!”
婦人看了看主臥的房間,微微壓低了聲音。
“我跟你說啊,這雷廣榮是攤上事了!”
此話一出,幫忙準備桌椅板凳的婦人一個個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好奇的湊了過來。
“啥事兒啊,你快說唄,急死個人。”
見這麼多人等著,婦人也不磨嘰了,一口氣就把雷廣榮撞邪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大家都知道,雷廣榮以前是在桂花酒樓做管事的。那天我男人在鎮上幫工,正好撞見了雷廣榮被桂花酒樓的掌櫃趕出門。他就在旁邊聽了一耳朵。
結果這一聽,可不得了!據說那雷廣榮是中邪了,一夜之間家裡被鬼怪洗劫一空,他和他女人都被鬼怪迷了心智,昏迷了三天三夜!”
謠言就是這樣產生的,一開始婦人的丈夫隻是給她說了,雷廣榮中邪昏迷的事,結果傳著傳著,就成了昏迷三天三夜。
最後,到了趙氏耳朵裡,就是雷廣榮昏迷了七天七夜。
不過現在趙氏還不知道這件事,她還在勤勤懇懇地幫小姑子整理嫁衣呢。
“二嫂,你小心點!這可是絲綢,你手上那麼多老繭,可彆給我的衣服刮花了。”
趙氏憋了一肚子氣,本來這兩天劉氏走了,家裡的活都交給她。她都忙的暈頭轉向,快喘不過氣了。結果小姑子還不識好歹,一直挑她的刺兒。
但婆婆還在這兒,而且家裡還有這麼多外人,她一個做媳婦兒的不好多說什麼,隻能陪著笑,不斷安慰雷明珠。
“好好好,嫂子不弄了,這邊兒還有點皺,你自己壓一壓。我去看看外邊兒的席麵準備的怎麼樣了。”
秦氏早就通知了全村的人,今天她女兒出嫁,要大擺宴席。冬天地裡沒什麼活計,村裡老老少少一早就過來幫忙了。
男人們幫著壘起了臨時灶台,女人們則清洗著食材,歡聲笑語,好不熱鬨。
趙氏看著院子裡這麼多東西,心裡一百個不樂意。
這都是家裡的錢啊!小姑子出嫁,婆家不出彩禮,就連請人的席麵都得自己掏錢,不知道的還以為嫁給路邊的乞丐了呢。
馬家,不過如此。
雷明珠淩晨天不亮就起來,忙活半天,早就準備妥當。此時的她正頂著紅蓋頭,傻傻的坐在床頭,等著人來。
村裡的人也餓著肚子,就等著開席。可來接人的隊伍,就是遲遲不來。
“你們說這馬家怎麼這麼慢?明明離咱王家村兒沒多遠,怎麼這個點了,還是不見有人來?”
“誰知道呢,或許是大戶人家規矩多,所以耽擱了。”
“哎呦,那也彆耽誤咱吃席啊。早就來幫忙了,結果到現在還沒吃上。”
“娘,我餓。”
抱怨聲此起彼伏,瓜子兒,花生也吃了一籮筐又一籮筐。
趙氏看情況不對,就悄悄進了臥房,和婆婆小姑子商量著什麼。
“娘,你看,已經未時了,要不咱先讓村裡人先吃席吧?”
結果話才剛說完,就被秦氏和雷明珠劈頭蓋臉一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