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璿合上眼,高大的身子矗立在原地,陣顫幽冷,毀天滅地的憤怒和心痛幾欲將他烹殺,他緊咬著牙關,用儘最後一絲理智,沒有衝進去。
遠遠的,元祿回來看看,無意在院外看到了陸璿,那一霎,元祿皺緊了眉。
殿下怎麼還沒進去?
多好的機會,殿下又是何必難為自己?
他連連歎氣,心道今夜又要備冷水了,天氣轉溫,倒也不怕凍著,但……傷身啊,殿下。
元祿上前,想要將他家殿下接回去,這樣守在門口也不是個事兒啊,太子妃不吃這一套啊!
“殿下,回……”
元祿剛開口,就見眼前的男人突然俯身,嘔出一口血來。
“殿下!”元祿心下一慌,連忙上前扶住陸璿。
“殿下您是怎麼了?”
陸璿卻沒有理會他的慌亂,狠鷙的眸子始終落在那橢圓的孔洞裡,捂著胸口,殘厲道,“太子妃病重,要在府裡養病,沒有孤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去。”
“啊?”元祿一時搞不清情況,但現下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連連點頭,慌亂道,“好,奴才遵命!”
“殿下快和奴才回去看太醫吧!”
陸璿此時已然冷靜下來,岑涼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他朝元祿擺了擺手,“不必。”
……
沈檀兮正泡著腳吃水果,呲牙看話本子,就接到了自己病重不能出門的消息。
這哪是病重啊,這是被禁足了啊。
呦呦,看來她的藥下重了。
某個人受不了了。
切……沈檀兮撇撇嘴,禁足就禁足,反正她的宮務也做的差不多了,正好歇歇。
等她歇夠了,再去順順毛。
綠豆看著自家主子對禁足不甚在意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殿下今日要進來,小姐為何不允啊?”
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事,殿下生氣了。
小姐雖說也不是盼著殿下來,但每次殿下不留宿就走,小姐明顯也是不高興的。
綠豆想著,也難免生了番氣,留宿就是恩寵,殿下不恩寵她家小姐,活該!
沈檀兮輕哼,書翻了一頁,“為何不留他?本宮這麼一個絕代芳華的大美人守著他,他天天跟本宮矯情,不虐虐他還當本宮是好脾氣呢。”
“等著吧,今後他宿在這個院子,”沈檀兮壞壞一笑,“難了!”
四季豆噗嗤一笑,紅豆道,“咱們真沒想到,裴霄過去還有個不為人知的白月光,早知道有今日,”紅豆狠道,“早早結果了她!”
也免得她家小姐受這等冤枉氣。
沈檀兮讚同地點點頭,但話鋒一轉,“殺了倒是一了百了,但真殺了,她就成裴霄心頭的一根刺了,這可不成,你們也給本宮留意著,千萬不能讓她死了。”
“本宮要讓這顆朱砂痣徹底成為裴霄的眼中刺。”
四季豆聽得眼睛鋥亮,黑豆連連道好,“小姐你放心。”
沈檀兮忽而輕笑,將書攥成了筒,在桌上敲了敲,“本宮猜,陸彧很快就會聯係本宮。”
青豆不解,“為何?”
“剛剛我注意陸彧好像對陸璿維護我有些不滿,紅豆之前不是查到,陸彧在大婚那晚,去了裴璿意的院子嗎?他們自小相識,必定關係不淺,他若為裴璿意出頭,定是要找我一些晦氣的,你們給我留意著。”
“好。”四季豆異口同聲。
沈檀兮接著問道,“那個人怎麼樣了?”
青豆立馬反應過來,回道,“小姐放心,那個人已經混進公主府,今夜沈竹蘅應邀未往,定是被什麼絆住了,奴婢猜想,明日就會有消息了。”
沈檀兮“嘖”了一聲,遺憾道,“可惜了,本宮被禁足,看不了這個熱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