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彧看著沈檀兮輕淡無波的神情,心中微疑,難道裡麵什麼都沒發生?
他有些失望,他暗示裴璿意去問陸璿的話,也許陸璿沒回答,更或許,沈檀兮來晚了沒聽到。
他自是不會再去問,暴露自己,隻若無其事道,“本王本來想邀你去拾陸湖觀賞一番,結果不巧,掌櫃的說,有人包下了。”
“讓兮兒久等了,你不會怪罪本王吧?”
沈檀兮搖搖頭,乖巧一笑,“王爺說的哪裡話,兮兒不會怪王爺的。”
陸彧心下冷笑,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三哥竟被迷得五迷三道,她哪裡比得上璿意?
陸彧輕慢道,“本王也才想起,還有些公務,不能陪兮兒一聚了,兮兒若不棄,本王讓小順子帶你逛逛。”
邀出來又說有事,故意耍她玩?
挑釁她的底線!
沈檀兮眸底劃過一抹淬辣的暗色,麵上的神情,卻愈發嬌羞明媚,“王爺有事儘管去忙,王爺的恩情兮兒無以為報,王爺要兮兒做什麼兮兒都甘之如飴,宸貴妃的事,王爺莫要擔心,皇後已無前程,兮兒擇日就去向皇上求情,解了宸貴妃的禁足。”
陸彧一凜,今天沈檀兮怎麼這麼好說話,他母妃被禁足,他還沒求上她,她倒自己願意幫忙了。
既是如此,他便承了她的情。
“兮兒好意,本王心領了。”
沈檀兮抿唇一笑,“王爺……不必客氣。”
陸彧走得急,還忙著去給裴璿意過生辰。
沈檀兮靜靜站在原地,四周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兩人就似遇見了,寒暄幾句,倒也沒人奇怪。
半晌,沈檀兮帶著黑豆和白瑾離開。
不遠處的小巷裡,寂靜無聲。
元祿不安地勸慰,“殿下,娘娘許是感謝峴王在潁川的照料之恩,畢竟在娘娘眼裡,峴王才是……救她的人。”
元祿說完才反應過來,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真是說多錯多。
陸璿卻沒說什麼,隻是沉靜地轉過身,“回府。”
元祿一時摸不準他的脾氣。
主仆二人回到太子府,就發現,沈檀兮還沒回來,一問才知道,沈檀兮拿著太後的令牌,入了宮。
沈檀兮走了……
連家都不回了……
好!
好!
她真要跟他一刀兩斷是吧?
她怎麼敢?!
陸璿壓抑了一晚上的痛怒和心慌瞬間爆發,他不顧眾人的阻攔,翻身上馬,要闖宮把沈檀兮帶回來。
元祿和孟劍看著陸璿沉黑的臉色,心下一慌,元祿連忙勸慰,“殿下,宮門已經下鑰了,殿下明日再去接太子妃回來也不遲啊!”
元祿心道,太子如此氣勢洶洶地闖進慈寧宮,不但嚇到了太後,還不好看。
不至於,真不至於,一夜而已。
陸璿怎麼能不知道,一夜而已。
可是那不僅僅是一晚上。
她臨走時,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字,都要把他的心絞碎了。
總之,他不能讓她就這麼肆意脫離他的視線,荒謬,她已是出嫁的婦人,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他不允許她不回家!
陸璿執拗冷硬的態度,不可違逆。
元祿隻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