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一直在跟田慶來樹立習慣,若是被打亂了,得不償失。
“這個自然,明天我課後我把人叫來,若是不合適,就算了。”田慶來讀書是大事,不能出岔子。
田慶來的養成,是她後期躺平的重要一環,不能有閃失。
她本就想給小弟找個伴讀,若是不行,就算了。
小獵戶人雖然不錯,但跟她以後鹹魚養老有衝突的話,自然是要靠後的。
第二天早飯後,田嬌嬌拎著桶去後山,鄭小秋剛掛上弓箭,準備進山,看到她拎桶過來時,驚訝不已,
“狗崽都得到了,還送?”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可是知恩圖報的人,狗媽這麼慷慨,我再照顧一陣子也是理所應當的。”田嬌嬌瞪他一眼,她是有目的,但也不是翻臉無情之輩啊。
在這小子眼裡,她人品不足?
觸及到田嬌嬌控訴的眼神,鄭小秋彆過臉,咳嗽一聲,誰讓你目的性這麼強?
可惜,兩人走到山澗時,卻沒看到狗媽的身影。
“不會真離開了吧?”田嬌嬌走上前,喊了幾嗓子,除了驚飛的幾隻鳥,連個狗毛都沒看見。
鄭小秋扒開蒲草堆,看著空了的狗窩,搖搖頭,
“應該昨天就走了。”狗屎都不新鮮了。
田嬌嬌很詫異,狗媽這麼決絕?
它帶著兩隻狗崽能去哪裡?
兩人等了一會兒,一直沒見狗媽露麵,最後田嬌嬌決定把桶留下,希望狗媽聞到味還能過來。
第二天,她帶著兩個饅頭外揣兩個煮雞蛋,桶還在,食物也餿了,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田嬌嬌終於確認,狗媽帶著崽子離開了。
“你說狗媽為什麼走?”不會怕她惦記剩餘的倆崽子吧?
天地良心,她原本隻想要一隻來著,是狗媽大方,多給了一個娃,她拒絕不了而已。
“應該是兩不相欠吧,”鄭小秋沉默片刻,他也沒養過狼狗,摸不清它們的脾性。
田嬌嬌把帶來的饅頭放到石頭上,倆雞蛋塞給小獵戶,讓他當乾糧。
一起回到小秋家,才想起正事,
“對了,你想不想讀書?”
鄭小秋一愣,想到昨天夫子的講課聲,心裡的求知欲差點控製不住,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有搖頭,也沒有答應,就怔怔的看著田嬌嬌。
“你這孩子,這麼驚訝做什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比你大一歲,作為姐姐,為你今後打算一點也是應該的。”
田嬌嬌看著沉默,就認為他不好意思。
想著他也十五歲了,在這個時代,其實已經可以說親了,鄉下人十八九歲結婚的很普遍。
小獵戶光杆司令一個,還要存老婆本,其實能讀書的時間不多。
“讀書也不一定非要考狀元,出門在外能認識幾個字不被人忽悠就算不錯了。像你這樣的,經常跟鎮上的酒樓食肆打交道,認識字也能多層保障。
我昨天跟羅夫子提了一嘴讓你旁聽的事情,羅夫子說得見見你,應該是想考驗一番,你是不是真的想學。”
田嬌嬌看著他黑沉的眸子,緊繃的臉,少年正在抽條時期,身體清瘦,略顯單薄。
但觸及那雙陰沉的眼眸,乍一看,就像山野間的一匹孤狼,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