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第一次來到這裡,哪怕隻是去軍區醫院。
那時喬晚的心呐,總是一上一下的,就怕哪位領導突然查她。
因此,當初連顧玥玥找麻煩的時候,她都不好動手直接揍,隻敢不出錯的還擊回去。
那會兒想著人家是老首長的孫女,有靠山,惹不得。
現在不一樣了,她在這裡是有親人的,父母都是烈士,爺爺是老首長,公婆一個是首長,一個是副院長,老公是團長。
她這個無業遊民,突然間有了底氣,不怕人查了,花錢不怕人說閒話。
這裡不比京市,沒有電影院給她看,沒有喬振山的車接送,不過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她也喜歡低調過日子,吃喝私底下不會虧待自己,穿著就跟著大眾走。
常在京市穿的裙子不穿了,邊境蚊蟲多怕被咬。
改為上身白襯衫,下身黑褲,腳踩一雙黑色瑪麗珍小皮鞋,還是圓頭,挺俏皮可愛。
這一身是周嶼淮買給她的,看來,這男人私房錢不少啊。
周首長老子替兒子欠了五百塊,自行車票和布票的外債!
小皮包暫時不背了,改背斜挎布包,平時去供銷社買東西方便。
發型又恢複成在紅岩村的雙麻花辮。
路上花了點時間去百貨商場,不能耽誤部隊用車。
到家屬院門口,周嶼淮從車頂上取下自行車,徐山河開車回部隊。
周嶼淮背著行軍包,一隻手推著自行車,另一隻手提著藤箱子。
這會兒臨近午飯點,來往的軍嫂和家屬們,紛紛向兩人投去一波微不可查的打量。
周嶼淮以前住在宿舍,大多家屬們都沒見過,拋開這個不談。
他身邊的小媳婦太漂亮,太俊俏了!
資曆深的家屬們,已經開始在心底不約而同的,給喬晚戴上家屬院一枝花的名頭。
家屬院是擴建的,周嶼淮申請的院子不是最新,但也不是最舊的。
主要是為媳婦選好相處的鄰居,這排家屬院就一條路,從大院門口走到新家門口,步行隻花了六七分鐘。
周嶼淮拿出一把黃銅鑰匙,兩扇門被推開,外院中間有一條石板路直通裡屋,其他地方就是泥巴地。
角落還有一個大水缸,水缸旁邊立著個臉盆架,架子上有兩個大紅色的搪瓷盆。
哪怕這裡能買到搪瓷盆,鐘雨晴還是想為小兩口準備。
廚房和雜物間在一側,雜物間裡堆放著柴火,廁所在後院。
周嶼淮把媳婦的自行車,跟他的二八大杠擺在一處,就像兩人身高一樣。
一高一矮,他覺得十分般配。
牽著她進堂屋,屋裡有部隊的基礎家具,左右兩側分彆是兩間房。
喬晚打開其中一間門,一張木桌,一張床也是部隊的,空木床架上堆滿了大小不一的包裹。
都是從京市寄來床單被褥,和衣服什麼的。
鐘雨晴為她準備的一個單門木衣櫃,大小合適的立在牆角。
地上有一台重重的電風扇。
準備了一張床頭櫃,上麵擺放了一盞燈,燈罩綠油油的,底座是銅色,插上電一拉繩燈就亮了。
“好乾淨啊。”喬晚隨手一抹,離開一個月沒有灰塵。
周嶼淮放下包,回道“嗯,回京市前,我拿了把鑰匙給老馮,幫我們收放東西,沒灰塵,應該是他跟老徐幫著打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