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猛地刮過,盧卡斯森林的冷杉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在靴子馬刺上磨飛刀的阿契琉斯猛地抬起頭,警惕地左右打量著駐軍營地後稠密的森林,又不露聲色地和幾個迷霧山的高大傭兵打著招呼,隨即來到鬆木工事牆上的蘭德·考爾身邊,湊近壓低聲音道,“好像咱們被包圍了,他們躲在森林裡!”
遙望湖麵的蘭德·考爾低頭看著血跡斑斑的工事牆,惆悵又答非所問道,“如果不是那個薩爾巴尼出現,伯尼薩帝國的血會被厄姆尼人抽乾。”
阿契琉斯係了係插著飛刀的皮帶,又將披風解下扔到地上,挑了挑眉毛低聲道,“我知道您運籌帷幄,但我覺的您還是派我帶些人去抄他們後路比較合適”
蘭德·考爾轉轉灰藍色的眼珠,用力搓了搓粗糙的臉道,“不用,我可不想你被那些敏感的狼人射死!”說完轉身向工事下的士兵道,“傳令,準備迎敵!”
“嗚嗚嗚!”邊城雇傭軍營地的牛角號突然響起,簡易帳篷中的傭兵們蜂擁而出,手舉彎刃戰斧、長戟慌亂地擠在一起,等待著蘭德·考爾前來發號施令,而不遠處的稅務官弗拉修斯掃了眼亂七八糟的方陣,向蘭德·考爾撇撇嘴。
蘭德·考爾無奈地揮揮手,剛邁步走下工事來到自己傭軍的方陣前,“呼哈!”森林中傳來震天的呼喊聲,隨即大群鐵甲軍衝出森林,並在空地迅速組成了兩個整齊的方陣。
看著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銀光的這兩個鐵甲軍方陣,蘭德·考爾走到有些向後退縮的傭軍方陣前,叉腰死死盯著方陣後的森林,不消片刻,兩個中年貴族男人騎著戰馬從森林中緩緩走出,並來到兩個鐵甲方陣前默默望著蘭德·考爾和他身後的雇傭軍團。
穿著長袍的弗拉修斯緩步來到蘭德·考爾身邊,壓低聲音道,“查理尼三世還在這兒藏了不少人馬?”
“未必!”蘭德·考爾輕聲道,隨意邁著大步向對麵的鐵甲方陣走去,阿契琉斯忙搶過麵銅皮圓盾緊跟而上道,“老大真瘋狂!”
看著身材魁梧、略帶駝背的蘭德·考爾徑直向自己走來,對麵鐵甲方陣前的兩個中年貴族男人扯住有些慌張的戰馬,死死盯著邁步而來的這個邊城領主。
看著越來越近的蘭德·考爾,對麵兩個鐵甲方陣情不自禁齊聲喊道“呼哈!”並“哢嚓、哢嚓”軍械碰撞地將長矛齊刷指向前方。
而蘭德·考爾卻麵無表情地大步來到鐵甲軍方陣前,看著眼前閃著寒光的整齊長矛,又看看頭盔下那一雙雙冰冷的眼睛道,“一群有血性的年輕人!”說著來回踱著步子,巡視著這兩個被盔甲包裹密不透風的方陣道,“可惜差了點勇氣,真正的勇氣!”
左手緊握盾牌的阿契琉斯緊跟蘭德·考爾,警惕地望著這些似乎準備隨時衝鋒的鐵甲兵,向蘭德·考爾低聲道,“老大,咱們最好還是和他們保持距離!”
蘭德·考爾好像有些輕蔑地扭臉瞟了阿契琉斯,臉色陰沉道,“什麼?”
阿契琉斯忙清了清嗓子嬉笑道,“我說您的睫毛真長!”
蘭德·考爾冷笑輕嗬一聲,轉身向不遠處騎在馬上的兩個中年男人走去。
看著幾乎用肩頭擦著排列矛尖向前走去的蘭德·考爾,阿契琉斯無奈隻好摸著腰間的飛刀,警惕地跟在這個邊城領主身後。
看著閒庭信步來到自己麵前的蘭德·考爾,馬上安克緹·侖尼不禁有些尷尬地慌忙下馬,將手放在胸前道,“考爾爵士您好!”
蘭德·考爾向安克緹·侖尼微微點點頭道,“自從小奧古斯塔一彆,彆來無恙!”
“您總是在國難時挺身而出!”安克緹·侖尼說著手指身旁介紹道,“這位是奎托姆的領主攸丘·克勞茲爵士,最近痛失愛子,心情悲切,望您不要介意!”
蘭德·考爾一怔,感同身受般呢喃道,“這個確實很艱難!”
“邊城的蘭德·考爾?久仰大名!”馬背上的攸丘·克勞茲突然用挖苦的口音大聲道。
蘭德·考爾毫不理會攸丘·克勞茲,扭臉向對麵自己那兩千多名身材高大、舉著粗杆長戟的山地傭兵們擺擺手,又回頭向安克緹·侖尼道,“真沒想到,你們還有這麼多精銳士兵!”
安克緹·侖尼打量著自己那排列整齊的鐵甲方陣,露著密集的小白牙笑道,“還是多虧您,要不是上次擊敗厄姆尼人,我也沒有機會重整旗鼓!”
“世事難料,不過既然能卷土重來,那得好好把握時機,但也要當心機會背後的危機!”蘭德·考爾若有所思道。
安克緹·侖尼眼珠轉轉,緊盯叉腰打量自己鐵甲方陣的蘭德·考爾,試探著道,“我沒想到您會來這裡,您是受到王室召喚而來的吧?”
蘭德·考爾慢慢回過頭,盯著安克緹·侖尼片刻,哈哈笑道,“沒有,是我那幫兄弟,他們說有什麼懸賞,所以想來看看,你也知道邊城兄弟們的窮苦,所以有機會就想檢點破爛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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