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縣的連環殺人案,不知可有耳聞?”寒風狸搖著扇子站起來,聲音清冷。
王知州也知自己行為以下犯上了,但又下不來臉,隻是說話的氣勢減弱了些“自是知曉。”
“那你也知道周知府請的誰吧。”
王知州汗瞬間落下,語氣僵硬的堅持道“是,下官自然知是寒監察出手相助,所以當下官聽到寒監察願意留下查此案時,內心是十分歡喜的,隻是。”
王知州瞄了眼僅有六歲稚童的姒苒月,神情嚴肅“隻是讓小孩子參與進來多有不妥,此案人命關天不容兒戲。”
“噢?這是在質疑我啊,如果我說寧縣的案子多虧了小小姐呢。”
王知州閃過一絲懷疑和不屑,但很快俯身低頭“是下官僭越了。”
“行了,我們接著討論案情,王知州願意留下就聽聽看。”寒風狸起身將位置讓給風影竺,姬慕月將案卷放在石桌上站在姒苒月身後,馮金金不敢坐,牽著侄女站在邊上。
“讓丫頭坐我旁邊吧。”姒苒月被安排坐到風影竺旁邊,撇了眼要坐在另一邊的寒風狸,出聲提議。
寒風狸動作一頓,腳下向側一挪,笑道“讓丫頭過來坐吧。”
小女孩膽小不敢坐過去,馮金金隻好硬著頭皮將侄女抱在腿上一起坐下。
王知州見空著的石凳,猶豫再三坐下,不過沒多一會屁股跟長了刺一樣,左動右動。
“王知州,你還是讓人搬個椅子吧。”寒風狸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王知州摸著鼻子尷尬的起身,招來了小廝吩咐了幾句。
寒風狸趁此功夫一腳將石凳勾過來踢向姬慕月“你也彆站著了。”
“繼續剛才吧,小小姐可要繼續補充?”寒風狸也不管王知州還站著,自顧著翻開桌上的案卷資料,聲音平緩輕鬆,好像說的不是案子而是討論天氣怎麼樣。
姒苒月撓撓頭,這麼一打岔,剛才自己說啥都忘了,不過忽然想到昨晚馮金金的一句話,脫口問道“金金姐,昨日你說什麼真是好想法,這樣就解釋得通了,是指什麼?”
馮金金怔愣片刻很快反應過來“對,我剛剛還想補充這點,不過被你的言論驚的忘了。是死亡時間,他的死亡時間是在七月十日戌時至亥時,並非昨日的辰時。”
此話一出,姒苒月打了個哆嗦,還好是撞飛那包糕點,這要自己再向前一步,豈不是……
“還有更可疑的一點,他褲腳內側粘了金沸草,這種花在城外密林荒山、河邊一帶常見,我在這待了十八年不曾在城內見過。”
姒苒月手摸摸下巴想了想,隨即翻看起桌子上的案卷資料。
“寒監察,昨日你匆匆離開可有進展?”王知州坐在小廝搬來的椅子上,低沉的問。
“嗯,算有也算沒有,他咽喉處半邊花紋出自珍寶閣所製的銀鏈,此物稀少買的人不多,我昨日打聽了下,這邊的珍寶閣最後一次賣這件首飾還是在十多年前。”
“十多年前,要我說哪有你們想的如此複雜,如此針對男性,不是仇殺就是情殺,我已派人去查死者身邊的女性了,重點查他前妻和失蹤的新婦。”王知州搖頭站起,對馮金金說,“這沒你的事兒了,把桌上東西收收給我。”
馮金金有些難為,姒苒月正聚精會神翻看桌上的案卷,還分成了三堆。
“愣著乾嘛,這也不是讓小孩看著玩的。”
“等等!”姒苒月按住馮金金要拿起的案卷,急切的說“再讓我看一會,就一會。”
風影竺難得看姒苒月除了吃以外對彆的事上心,挑眉對寒風狸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