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進了府衙,姒苒月沒跟馮金金她們回後院,而是死乞白賴跟在寒風狸他們後麵,去了王知州的書房。
“剛剛給你這一摞東西的人是誰啊,為什麼向我借人啊?”姒苒月一進書房,掙脫著從姬慕月後背下來,小嘴叭叭問個不停。
姬慕月眉眼含笑,倒了杯水遞了過去,姒苒月順手接過,邊喝邊聽寒風狸講。
得知緣由後,姒苒月不禁來了興致,拍著胸脯“不就是找銀鏈的購買記錄嘛,給我也來一本。”
寒風狸本想再勸幾句,奈何姒苒月鐵了心不走,就由著她了。
三個人借著油燈,細心查看,深夜的書房裡隻有沙沙翻頁的聲音。
咯咯咯!
姒苒月被雞打鳴的聲音叫醒,腰酸背痛的坐起來,揉揉眼發現自己昨晚是趴桌上睡著了,身上蓋著兩件長袍。
轉了轉僵硬的脖子,看到寒風狸和褚靈翰兩個人頭碰頭,小聲討論什麼。
“還沒找完嗎?”姒苒月嗓子有些乾,說起話來啞啞的。
姬慕月端著臉盆推門進來,見姒苒月醒了趕忙將盆放一邊,倒了杯熱茶遞過去,疲憊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低聲道“昨兒前半夜就查完了,後來我們通過購買記錄查到的人員名單,又查了整個豐香州人口流動記錄,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褚靈翰聽到聲音抬起頭,揉著眉心說:“我說煜啊,不帶著你們小姐回去補眠,跟個孩子說什麼案情。”
寒風狸爪子賊欠拍了褚靈翰腦門一記,“你少廢話,我們家小小姐哪是普通小孩,聰明著呢。”
“你們昨晚不是跟我說這丫頭失憶了麼。”褚靈翰埋頭看資料,嗓音溫潤,話不中聽,卻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半晌沒聽到回應,褚靈翰抬頭,寒風狸一張大臉笑的十分陰森,用隻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說。
“她可是主子的親生妹妹,即使失憶,也不同於常人。”
褚靈翰眼睛睜得老大,似震驚似欣喜,出塵的氣質一下子幻滅了,抓住寒風狸滿臉不可置信,聲音發顫:“你是說,她回來了?”
姒苒月被姬慕月帶下去洗漱了,回到書房就聽到褚靈翰的聲音。
“誰啊?你們說誰回來了?”
姬慕月看到寒風狸遞過來的眼神,了然點點頭,瞟了眼壓抑激動心情的褚靈翰出言解釋“褚兄指的應該是蔣紅葉。”
“十年前,最後一個購買銀鏈的是間州沈家布莊二少爺,他的妻子正是豐香州人,馮秀才的女兒馮瀾。我們根據沈二少成親時間推算,這條銀鏈多半是送給當時還是未婚妻的馮姑娘。”
“那蔣紅葉又是誰?跟馮姑娘有關係?”
姬慕月抬頭瞧了眼外麵天色,嘴角含著笑意“這個估計得一會再說了,早飯時辰到了,我們該去膳廳了。”
“吃個飯這麼費勁,不去不行嗎。”姒苒月一想到昨天吃飯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可以的小祖宗,我們畢竟是客,這些基本禮儀還是要遵守的。”
“哎?對了,是不是有男女不同席的說法,要不我去找金金姐吃飯?”
姬慕月搖頭,還沒等說出理由,就見姒苒月冷著臉,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扁扁嘴不耐煩道“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不吃飯了行不行。”
“怎麼了。”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抬頭一看,風影竺一身黑袍站在那裡,麵容冷淡,眼裡卻透著柔和。
“小小姐不願意去膳廳吃飯,跟煜吵起來了。”
“你彆在那胡說,我啥時候跟煜吵了。”姒苒月眉頭一皺,煩躁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