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腫的,眼角還殘留著淚水。
她稍稍動了動,渾身酸疼油然而生。
骨頭就跟散了架似的。
一隻男人的大手將床頭的手機接起。
她順著那隻手往上看,黑色的襯袖綰,袖扣折射著暗調的光。
江年宴是衝了澡出來的,身上的襯衫扣子還沒完全係上,臥室裡的光被窗簾遮得暗沉,他高大的身影就落在床頭,像是暗夜的魔。
他接了手機。
那邊說了什麼聽不清,好像跟公事有關,江年宴隻是聽,最後說了句,行,知道了。
結束通話,臥室裡又恢複沉靜。
虞念闔上眼,她不想看他。
江年宴沒急著出門,將手機收好後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不疾不徐係著襯衫扣子,“這段時間你不用去公司。”
虞念一激靈,轉頭看他,眼裡的情緒有了波動,“為什麼?”
“項目部那邊不缺人手,而作為總裁助理。”江年宴調整了一下袖扣,似笑非笑,“我更喜歡你在床上。”
虞念微微起身,“可是我手頭還有工作——”
““會有人跟你交接。”江年宴的目光打量著她,毫不掩藏。
他的目光侵略大膽,徐徐順著她帶有吻痕的脖頸向下時,眸底轉得深沉。虞念順勢拉高了被子,擋住了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重新縮回床上,趴在那,臉扭到朝窗的位置。
不跟他爭論。
江年宴順勢在床邊坐下來。
手探進被子裡,輕覆她的後背。
虞念渾身一緊。
男人的溫熱,順著她的後脊梁徐徐而下。
像是點燃了一串火種,一直灼燒到尾骨。
“今天就不要出門了,我已經安排了人來照顧。”江年宴肆意享受指下的柔軟細膩,宛若脂玉般令人愛不釋手。
虞念渾身繃得很緊,因為生怕他再一時興起。
她沒動,“所以,你是打算關著我?”
話音落,她覺得男人傾身下來,頭頂笑聲低沉,“不,我隻是覺得你今天應該沒力氣到處溜達,倒不如在家好好養養體力。”
虞念緊緊咬著唇。
等江年宴離開後,她繃了好久的情緒終於迸發。
她不顧身上酸疼從床上爬起來,抓起枕頭拚儘全力往床頭砸,最後羽毛飛了一屋子她才罷手,全身癱軟如泥地倒在床上。
一身的酸痛又儘數回來,這次跟潮水似的將她困住。
真的是,一點勁都沒有了。
昨晚自然是避不開的。
憑著一腔怒火,虞念仿佛又是經曆了一場劫難。
江年宴這陣子轉性,在情愛之事上也儘了溫柔,雖然動情時也會叫她哀求連連,但他還是很耐心地開發她的熱情,一點點縱容她由不適應到接納再到忘我。
昨晚他們的戰場從客廳到臥室,甚至他將她按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那一刻的樣子,偌大的房間成了他肆意享樂的場所。
他逼著她全程都睜著眼睛,不準闔眼,不準逃避。
他要她看清楚她是跟誰在歡愛,並且逼著她發誓,不準靠近湛川,不準跟他有任何關係。她哪怕說得不滿意,都會換來他更狂野的大起大落。
她昏了過去。
等再有意識時身上的男人又開始了蠢蠢欲動。
他咬著她的唇低笑歎說,“又媚又緊,怎麼要都不夠。”
就因為他的要不夠,所以他一遍遍在她身上發泄著旺盛的精力。
虞念整個人蜷縮在床上,身體一陣陣的冷。
她和江年宴是一條看不見前方的路,即使勉強能看到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到一小時,老劉帶了保姆過來。
但老劉沒進屋,隔著一道房門跟虞念說,“這是劉姐,你有什麼需要跟白姐提就行,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也可以隨時打給我。”
白姐是個做事輕手輕腳的人,虞念不說話她也不輕易打擾。
虞念窩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幾覺,白姐也不叫她,等著她睡醒後才將飯菜熱了一遍,很有禮節地提醒虞念,該吃飯了。
已經是午後了。
餐桌上的飯菜色香味俱全,的確都是她喜歡的口味。但白姐初來乍到的對她的口味並不了解,隻能說明一點,來之前已經有人將她的喜好交代給了白姐。
虞念沒胃口,簡單洗漱擇了一身素白的家居服就蜷腿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
她本就瘦小,寬大的家居服襯得她愈發嬌小了,濃密長發微曲披散下來。白姐朝著落地窗那邊看了一眼,感歎這姑娘長得可真好看,像幅畫似的。
但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了,就見虞念的身體像是在抖,整個人漸漸蜷縮在一起,好像挺不舒服的。
白姐趕忙上前,這麼一看一臉慌張的,虞念捂著肚子額頭上都是汗,臉煞白的。嚇得白姐叫出聲,“夫人!這、這是怎麼了?你彆怕啊,我、我馬上給先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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