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虞念像是曆經了一場翻江倒海。
抬眼再看江年宴,他臉上帶笑,很明顯在存心故意。
劉總自然是人精,笑說,”二位是真有意思。“
虞念收回目光,不動聲色解釋了句,“劉總應該知道的吧,五年前我承蒙江老太的喜愛被認了孫女,所以從輩分上來論,我還得叫江總為一聲小叔,所以說是一家人也正常。”
劉總故作驚訝,“還有這事?看來我真的老了,這市麵上的事我都不知道了,都跟不上了,有怪莫怪啊虞總。”
江年宴看著虞念,瞧著麵色也沒有惱怒的意思,薄唇微微彎起,倒是有幾分隨意和縱容。
“江年宴,我在劉總麵前稱你為一聲小叔,那純粹是看在奶奶的情麵上,結果你還真得寸進尺是吧?誰讓你替我應下劉總今晚留宿莊園的?”
眼下沒旁人,虞念也扔了禮節和溫雅,衝著江年宴開炮了。
事情是這樣的。
劉總擺明車馬入夜隻談風月不談公事,虞念也知道想說服劉總不容易,所以也做好了“抗戰”的準備。想著至少現在能進出莊園了,經過這次見麵也算是跟劉總搭上了關係。
不想劉總雖說不談公事但十分熱情,提出讓他們留宿莊園的建議,跟他們說,“今晚風雨大,這裡離市區又遠,萬一路上出事了怎麼辦?”
依照虞念對江年宴的了解,像是這種要求他是絕不會答應的,他這個人平日裡要求多得很。
不料江年宴竟同意了。
非但他同意,還替她也同意了。
劉總聞言挺高興,跟他說,我們先簡單用點膳,然後室內高爾夫怎麼樣?
又跟虞念說,“聽說虞總的球技也是了得,切磋一下?”
當著劉總的麵虞念不好說什麼,眼下出來了,虞念忍無可忍了。
江年宴見她不悅,輕聲說,“劉總也是好心,你看這雨。”
兩人在廊亭中,長長的亭廊通向莊園各處。
夜雨大了,風雨都能吹得衣角亂擺。
虞念說,“你彆顧左右而言他,雨大是留下來的理由嗎?”
“不然呢?”江年宴一臉無辜。
虞念抿著唇。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情緒起伏越大就越是中了他的圈套。
“以老劉的車技,這點風雨不算什麼。”
江年宴讚同地點點頭,“他的車技絕對沒問題。”
“那讓他進來接上我們就走,我不喜歡住彆人家裡。”虞念一副不能商量的口吻。
“他送我們進了莊園之後就走了。”江年宴說。
虞念驚訝,“什麼?誰讓他走的?”
“我。”
“你?”虞念更是驚愕,“為什麼要打發他走?”
“他不走乾什麼?外來司機主人允許不能留在莊園,也不允許停留在莊園附近。”江年宴一本正經。
“你當我三歲孩子好騙?”虞念皺眉,“照你這麼說,來莊園的客人都要徒步回去了?”
江年宴笑了,“那倒不能,莊園有司機,會親自送客人回去。當然,莊園的司機不多,因為劉總也不會約太多人來莊園。”
虞念忍忍氣,“既然這樣,那你跟劉總說,要莊園的司機來送。”
江年宴說,“我想你也看出來了,劉總為人謹慎,今晚天氣不好,進市區還要經過一段盤山路,萬一出事了呢?你我的身份擺在這,劉總哪敢冒險?”
虞念覺得句句話都能被他給堵回去。
江年宴靠近她,微微低頭,“彆鬨情緒了,這麼大的莊園你就當度假了,彆人想住都不進來呢。再說了,項目的事不談了?明天早餐正好可以聊聊項目。”
虞念看在項目的麵子上,忍了江年宴的這番胡謅八扯。
不想跟他說話,她轉身想走,不想手腕被他拉住,輕輕一扯,她被他帶進懷裡。
虞念剛要警告他彆得寸進尺,就聽啪地一聲響。
扭頭一瞧竟是一截枝葉被風卷了進來,擦著她的衣邊就過去了。
再看周圍,風雨更大了。
“你看,還是有危險的。”江年宴不疾不徐說了句。
管家安排好了客房,在莊園的南翼。用過了晚膳的時間,加上事雨夜,整個莊園顯得格外安靜。
雖然夜燈都儘數開著,可越是這樣就越顯靜謐。
虞念先回了房間休息,一小時後約了劉總去打高爾夫。想著自己身穿旗袍不方便打,當時跟劉總約的是旁觀。
不想房間裡早早就備好了休閒的衣物,管家說,雖然劉總不常約人來莊園,但能來莊園得必然是貴人,必要的物品還是要備好的。
又跟遇虞念說,您放心,衣物都是乾淨的,又經過了熏香。
還是很講究的。
等管家離開後,又有下人來送果盤點心,來服務她的都是同性,劉總還是想得周到。
等所有人離開後,虞念回了湛川的電話。
湛川得知她今晚住莊園一時間不放心,跟她說,“給我個定位,我去接你。”
虞念說,“你不方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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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川沉默,“為什麼?”
虞念這才意識到這句話說得會讓人誤會,輕聲解釋,“莊園這邊非請勿入,而且劉總好心留宿,你來接我走豈不是打了劉總得臉?再者說,明天我還得跟劉總談合作的事。”
湛川低聲說,“我知道,我隻是怕你住那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