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衍的態度是肉眼可見的不好,甚至都不會避著旁人的那種。
沒等虞念開口西呢,劉恒衍又將矛頭指向江年宴,似笑非笑地問,“宴少向來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怎麼?到頭來還是沒逃過美人關?宴少,有句話我想你肯定聽過吧,溫柔鄉,英雄塚啊。”
這話聽著像是在誇虞念,但劉恒衍這般神情,那顯然就是譏諷的態度。
劉總低聲嗬斥,“跟宴少和虞總怎麼說話呢?都是坐交椅的人了。”
存心故意的。
虞念知道劉恒衍的做事風格。
雖然外界都說富不過三,創業容易守業難,但實際上眼前這個叫劉恒衍的繼承者還是挺靠譜的。
做事不說有多鋒利吧,可有股子韌勁。
而且也是挺有商業頭腦的。
否則虞念當初就不會非劉氏不可了。
當初在劉氏碰一鼻子灰的時候,虞氏不少股東提議退而求其次。
就連虞倦洲也勸她,劉恒衍屬於私仇,沒照著在商言商的規矩來,所以沒必要在劉家父子身上浪費時間。
但虞念不行。
她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而是恰恰看中了劉恒衍身上的勁兒。
她說,劉家的產業交到劉恒衍手裡是對的,他絕對能扛起大旗,至少劉氏在劉恒衍手裡肯定不會差。
就是這劉恒衍吧,有時候真叫一個軸。
劉恒衍平時還是挺聽老爹的話,但今天就是有股子邪氣撒不出去,所以態度上就強硬了不少。
“我說錯什麼了嗎?而且我也是正常來問宴少吧?”
虞念原本想說點什麼,一聽這話反倒不想說了。
怎麼講呢,孩子氣。
江年宴不疾不徐看向劉恒衍,“沒逃過。”
劉恒衍一愣,挑眉看著江年宴,“哈?”
“就是因為沒逃過美人關,所以才帶著她來見劉總。”江年宴的這句話說得特彆直接,笑著反問劉恒衍,“劉公子這是不打算給我麵子?”
劉恒衍愣了。
雖說江年宴跟他的父親平起平坐,可私下他跟江年宴也是有走動的。
不說很了解江年宴的私生活吧,但像是今天這樣為他人做嫁衣不說,還公開這番表態的,以前從未見過。
今天是頭一次。
一時間劉恒衍不知道說什麼,又似有似無地聯想到了五年前的一些個八卦。
好像就是說宴少跟眼前這女人的事吧?
他不敢確定,因為當時他還在國外呢。
虞念也愣住。
沒想到江年宴會說得這麼直接。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沉默的氣流肆意亂竄。
劉總開口了,“虞總啊,不是我不跟你談合作的事,今天恒衍也在這,公司畢竟是交給他了,這商業上的決定還得是他做。”
虞念自是理解。
但實際上,這劉總也是老油條。
雖說退居二線,但真就一點決定權都沒了?
這可不是。
據她所知,劉總手中集團股份的持有量仍舊占大頭,所以在沒完全完成權力交接之前,劉總還是有絕對話語權的。
他在這個時候將合作推給劉恒衍,無非就是想看她如何破局。
劉恒衍也絲毫沒在他倆麵前掩蓋內心的想法,甚至是神情。
應該說,他在麵對虞念的時候,連表情管理都省了。
劉恒衍在他倆對麵一坐,腰板挺直,看向虞念,“聽見了嗎?你找我爸沒用,現在劉氏是我說了算,我說不合作就是不合作。”
說到這兒他又看向江年宴,“宴少,你彆彆怪我不給你麵子,咱們在商言商,我就是不想跟你的女人合作,就這麼簡單。”
江年宴淡笑,“既然你都知道她是我女人,這點情麵還不給?一個合作而已。”
“不給。”劉恒衍還沒怕江年宴,與他對視,“哪怕你今天拿江家的權來壓我,我該不合作還是不合作。”
“所以,虞總,你還是走吧,彆在我們劉家身上浪費時間和心血了。”劉恒衍說了句。
虞念耳畔縈繞著的都是江年宴的那句你都知道她是我女人……
想跟他說彆亂講話,但顯然不是場合。
她沒鬨沒怒,清風徐來地說,“我是劉總請來的客人,要下逐客令也得是劉總,另外,就算我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吧,山路通了?”
劉恒衍從鼻腔裡擠出一聲冷哼,顯然是認為她牙尖嘴利長袖善舞的。
“劉小公子剛才說在商言商——”
“你等等,你叫我什麼?劉小公子?”劉恒衍不滿打斷。
虞念頓了頓,“劉大公子剛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