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學變異。
這是一個用來描述以一定概率出現的症狀的詞彙。
通常情況下,即便說是一定概率,大多也隻占10左右。
也就是說,從進行手術或治療的角度來看,意味著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預測並進行操作的。
原本很多手術技術本身就是考慮到解剖學變異而創造出來的。
‘這……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是多少?’
[左右冠狀動脈從大動脈分出時合為一條血管本身的概率就不到01。]
‘在這當中,向右延伸的血管這麼短,而且向左延伸的血管又有分支的情況呢?’
[就我所擁有的數據來看,沒有被統計過。]
‘病例報告裡好像也沒見過。’
[不,見過一次。就一次。]
‘啊……是這樣啊。’
可以說,這意味著眼前出現的是非常非常罕見的病例。
隻是在後麵協助的秀一都如此驚慌,親自負責手術的李賢忠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叫胸外科來嗎?’
他一邊把積極插入的導絲往後退,一邊想到了胸外科這個選項。
雖然他接受了從一條血管開始操作,並且朝著右側冠狀動脈分支插入了導絲。
但這長度連5厘米都不到。
‘啊……真麻煩。’
李賢忠是誰?
他曾經堅信必須要在胸外科開胸,還曾一個個病例地堅持,把原本不開胸放置支架的病例納入內科範疇的主導者。
甚至李賢忠還畫過拿著刀在追逐心肌梗死的胸外科醫生後麵用箭射中梗死部位的漫畫,進行大規模的心血管內科宣傳。
‘冤家,冤家。’
實際上,胸外科主任們在李賢忠成為院長後也沒好好打過招呼。
畢竟是學會層麵的冤家,也沒辦法。
‘怎麼了?’
而且現在從醫學角度來看,似乎有點晚了。剛才確認血管隻有一條的時候,就後悔沒直接放棄插入導絲而開胸。
“院,院長。”
就在這時,秀一開口了。
“嗯?”
“我先給胸外科打電話吧。如果有可能開胸,他們應該會來吧?”
“啊,你能幫我打嗎?隻要不影響我手術,他們應該會來的。但是……”
情況太不理想了。
從胸外科的角度來看,感覺就像是接收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但還是得叫。太危險了。”
“確實……是這樣。”
“而且。”
“而且?”
“我打完電話馬上告訴您。”
“好。”
李賢忠這時正把導絲從冠狀動脈完全伸出到大動脈的地方抽出來。
他沒有完全抽到動脈那邊,是因為在猶豫要不要再嘗試一次。
這時秀一好像要說什麼彆的,他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秀一看了一眼正側耳傾聽自己的李賢忠,然後請技師幫忙打電話。
和其他醫院一樣,心血管造影室與胸外科值班醫生和熱線相連,所以立即就接通了。
“您好,老師。我是內科1年級的李秀一。”
“嗯?怎麼了?出事故了嗎?”
胸外科那邊也記住了造影室的電話號碼。所以打電話的人即使是1年級,他們也絕對不會忽視。
“目前還沒有到心肺複蘇的情況。但是出現了解剖學變異,很危險。”
“變異?什麼……是血管隻有一條嗎?”
“是。”
“但是難道導絲已經插進去了?”
接電話的是位副主任。
在血管隻有一條的變異情況下,通常是由胸外科而不是內科來處理。
所以他的聲音有點提高了。
“是。預計病變在血管裡不會太遠,所以就插進去了。”
“不,怎麼會這樣……啊。”
副主任一直生氣地說著,然後想到了某個人的臉。
“難道是李賢忠院長?”
“是。”
“哎,該死……知道了。我準備好手術室就過去。讓他什麼都彆做,就那樣。患者的生命體征呢?生命體征還好嗎?”
“目前還算穩定,但是基礎上已經有右心室梗死,所以血壓很低。”
“好。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總之請千萬什麼都彆做。”
“好。”
秀一心想反正跟李賢忠說他也不會聽,點了點頭。
然後他看向一直側耳傾聽自己的李賢忠。
看著他的臉,他真的覺得必須得繼續說下去。
[現在分析完了。這個患者的解剖結構和我所掌握的病例完全一致。即使和現在屏幕上顯示的透視畫麵進行對比,結果也是一樣的。]
但是在猶豫的瞬間,仲景給了他巨大的勇氣。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沒能立刻開口。
‘真的沒關係嗎?’
[秀一。那個病例在開胸後死亡了。如果當時能進行介入治療,可能就會活下來。想想看。開胸本身就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確實是這樣……’
僅僅是準備手術可能就要花30分鐘。
手術可不是隨便拿起一把刀就能衝進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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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進行麻醉,得進行大規模消毒,還得所謂的鋪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