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最終,病理科的門還是打開了。
作為病理科科長,實在沒有理由怠慢李賢忠和李秀一。
這是個人原因,但同時也是絕對的理由。
“正在開會呢……”
“《新英格蘭醫學雜誌》(nej)上發表文章的人是誰啊,還在念叨著開會。”
“呃,那個……我也參與了啊。”
“如果不是我,你能在那裡發表嗎?”
“那個……確實不會。”
“下次還想發表嗎?那就聽著。”
“好的好的。知道了,院長。”
前不久秀一發現的冠狀動脈解剖變異的論文上不就有科長的名字嗎?
病理科本來就有深厚的解剖學知識,而且資料也很豐富。
但實際上他的貢獻並沒有那麼大。
科長也知道這個事實,所以有些畏縮。
“這是患者登記號吧?給我看看樣本。顯微鏡我們自己會看。”
“啊,好的。那個……”
“怎麼這麼磨蹭?”
“不,我自己找切片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沒用的家夥,沒用的家夥。”
聽到李賢忠的話,科長的表情相當有趣。
因為現在做出符合“沒用的家夥”這個詞的行為的不是科長,而是李賢忠。
但真正的憤怒又不能當麵發泄,所以隻能忍住。
最多隻能得到秀一同情的目光。
[李賢忠真的很厲害啊。]
‘有實力,地位又高。資曆也高。’
[那秀一地位高了也會這樣嗎?]
‘為什麼。你想仗勢欺人嗎?’
[秀一不想嗎?]
‘那個……’
他本以為肯定會說出不想的話。
但真正聽到時,卻沒能馬上說出來。
因為他既被人仗勢欺過,也做過一些小小的仗勢欺人的事,所以確實覺得好的就是好的。
[我們努力吧。幸運的是,實力由我來支持。隻要秀一舉止得當,就能提升地位。]
‘不,你好像有點動機不純。’
[就說是受我唯一的輸入輸出者秀一的影響吧。當然,成為世界頂級的診斷和治療目的的內科醫生的目標是堅定不移的。秀一也請認可這一點。]
‘我不也一樣嗎?’
就在兩人這樣那樣爭吵的時候,一個住院醫生跑過來,先把李賢忠帶到了顯微鏡室。
顯微鏡可以同時供好幾個人觀看,還配備了拍攝數碼照片的設備。
比平時工作用的顯微鏡好很多,這是教學用的,也是研究用的。
“我把樣本拿過來。”
“哦,好的。謝謝。”
“不客氣,院長。”
住院醫生在李賢忠和秀一各自坐下後,又馬上出去了。
科長沒有想一起出去,而是直接在李賢忠院長旁邊坐下了。
這有點荒唐。
畢竟剛才還在說開會什麼的。
“怎麼了?”
“您知道的。其實會議也沒那麼重要。沒什麼可說的。每周都是同樣的人在一起……”
“你想用這個借口不開會嗎?”
“對不起。但是到底是因為什麼樣本而來的呢?”
科長一邊問,一邊觀察秀一的臉色。
仔細想想,這兩個人的組合現在不就是泰華醫院最厲害的天才組合嗎?
既不是閒暇時間,也不是預定時間,兩人突然這樣闖進來,肯定是有什麼大事。
‘又要發表nej了?’
雖然很難成為第一作者或通訊作者。
但成為nej的第二作者也是很有價值的事情。
[他有所期待啊。]
‘確實。這我也看得很清楚。’
仲景看著科長的臉,咂了咂嘴。秀一也偷偷地參與其中,但絕對沒有表露出來。
[好好表現吧。不管怎麼說,李賢忠是終身主任,離退休不到10年了。到那時你必須有自立的能力。]
‘自立的能力啊。’
有申賢,也有趙太正。
但他們不會像李賢忠那樣緊緊抓住並支持他。
不,他們沒有那樣的能力。
因為他們是隻能在內科發揮能力的主任。
當然,以後可能會更厲害,但要說能像李賢忠那麼厲害,他馬上就搖頭了。
[是的。要成為人脈廣泛的主任。醫院不是隻靠實力就能運轉的。]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因為秀一看到的我也看到了。]
這是相當意味深長的話。
有點像是毫無根據的話。
但不知為何,秀一也有同感。
醫院政治雖然和真正的政治不能相提並論。
但他也看到了政治手段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主任的行為。
於是秀一儘量露出親切的微笑。
科長當然也用更燦爛的微笑回應了他。
“有一個懷疑是洛伊迪茨綜合征的患者。基因分型還沒出來,我想看看樣本怎麼樣。其實我自己也從來沒直接看過。”
“啊?那病例報告……?”
“嗯?不,不是把所有患者都寫成論文。不是那樣的。雖然這種病確實很罕見……但這是已經廣為人知的病。隻要知道是這種病,就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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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科長露出了明顯失望的表情。
但他馬上想到以後還有寫論文的機會,就笑了起來。
‘那個叫李秀一的醫生……聽說也很非常厲害。’
科長想起了幾十年前,也就是眼前的李賢忠還是住院醫生的時候。
那時李賢忠周圍的主任都很辛苦。有一個寫論文的機器,而且還是自己的下屬。
因為李賢忠,從副主任晉升為正主任的人可以裝滿一輛卡車,這一點也不誇張。
‘那個李秀一……會成為後李賢忠時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