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秀一歎了口氣，他處於不想被神經外科科長李洛搶走患者，卻又要把患者交給討厭看病的內分泌科主任徐孝錫的境地，如果這時不歎氣，那才更奇怪，[先做了再想。]
‘先做了？那樣會被醫院開除的，你這家夥！’
[不，絕對不會被開除的，秀一如果是普通住院醫生，可能會有問題，但你知道的，秀一，你現在是完全的皇室待遇。]
‘嗯。’
[反正李洛主任今天不可能出手術室，剛才不是看到了嗎？]
‘確實，嗯。’
聽了仲景的話，秀一靜靜地想起了來會診前看到的手術室情況，仲景雖然是在秀一腦海裡無法去除的家夥，而且人品也不怎麼樣，但與徐孝錫不同，李洛是堂堂正正地占據泰華醫院神經外科科長位置的有實力的主任，‘是顱底腫瘤吧？耳鼻喉科和口腔頜麵外科聯合手術。’
[嗯，嗯……要到12點以後才能結束，在這期間了解病史吧，住院醫生會喜歡的，反正會診也做了，而且李洛是頭部，這個人是腰部，他在裡麵可能也會想把患者轉給其他主任。]
仲景的話非常動聽且有說服力，對於對這個患者到底得了什麼病充滿好奇的秀一來說，這是一個難以拒絕的提議，‘徐孝錫主任呢？那個人怎麼辦？’
[反正他也不會來查房，隻要秀一不提問，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患者。]
這其實是不合理的說法，不，應該是不合理的說法才對，但因為對方是徐孝錫，所以就合理了，‘好像有道理？’
而且秀一至少有信心不向徐孝錫問任何事，雖然這可能是大膽的想象，但他已經確信自己比徐孝錫更優秀，[那你還猶豫什麼。]
‘好，知道了，嗯，對，先做了看看。’
於是秀一哼哼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然後看向患者，患者原本以為突然來的內科醫生會進行診療，正盯著空處看，有點嚇人，所以視線一對上，就稍微往後縮了縮，“啊呀。”
雖然因為疼痛不容易做到，但她還是往後縮了，“那，患者，林賢惠患者。”
“啊，嗯。”
“我看了今天拍的x光片……似乎不是神經外科的骨折。”
“嗯？啊，那要去整形外科嗎？”
在像韓國這樣醫療可及性好的國家，這也很少見，因此大多數人至少大致知道哪個科室看什麼病，但這次錯了，雖然骨盆骨折的治療當然需要整形外科的幫助，但在秀一和仲景看來，目前不需要手術，那麼就必須弄清楚多發性骨折到底是由什麼原因引起的，[癌症的可能性相當高。]
其中尤其要懷疑多發性骨髓瘤，因為這個病會侵蝕骨頭導致骨折，當然x光片的情況有點不同，但在原因不明的多發性骨折情況下，忽略這個疾病是一種醫療事故，“啊，不，首先懷疑是內科原因。”
“內……科？”
患者理所當然地歪著頭，骨折竟然是內科，不是很奇怪嗎？
“嗯，患者您明確說過沒有撞到哪裡，對吧？”
“啊，嗯，我……也不怎麼到處跑。”
“但是有明顯的骨折線，而且這個骨折部位實際上是外傷不容易導致的部位。”
“啊。”
“因此認為有某種導致骨頭骨折的內部原因。”
“那，那是什麼？”
“那現在來內科的話，我們得查查看。”
“啊……”
但是秀一本來不就是很會說話的人嗎？而且表情和語氣現在也有了很大進步，對患者來說，這是無法抗拒的水平，“我一定會找到並糾正的。”
“啊，但是就這樣走嗎？不跟主任打個招呼？”
“您昨天才住院，您不是說昨天見過一次嗎？”
“啊……確實是這樣。”
林賢惠患者瞪大了眼睛，她見過主任的臉，但對主治醫生的臉，昨天見過之後就毫無印象了，她知道神經外科是個很忙的地方，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內科應該比這裡好吧……’
因此患者的心相當傾向於內科，“我每天至少能來看您兩次，一定會找到原因並治療的。”
而且眼前的秀一看起來雖然年輕，但充滿自信，雖然比不上李洛，但看起來比主治醫生好多了，聽他這麼說，感覺是內科疾病也說不定，“呃……知道了，那……”
而且她內心也覺得已經和神經外科說過了，如果不是這樣，不是很奇怪嗎？當然，實際上正在發生非常奇怪的事情，但患者根本無法想象，“嗯，手術室嗎？”
在此期間，秀一暫時走出病房打了個電話，“嗯，13號房間，有什麼事嗎？”
接電話的手術室護士聲音不太好，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現在13號房間正在進行的手術是切除超過10厘米的顱底腫瘤，可能光是接近腫瘤都不知道要花幾個小時，秀一知道這些事實，所以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嗯，我是內科二年級的李秀一。”
“啊……李秀一老師，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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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一聽秀一的名字，態度立刻改變了，如果說剛才是“手術室正忙，誰打來的電話”的語氣，現在幾乎是給予主任級彆的待遇，以前的話，秀一也會有點慌張，但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特殊待遇，“嗯，請問可以讓江度老師接電話嗎？是因為會診患者。”
“啊……他現在正在輔助李老師。”
“可以把電話拿給他嗎？是因為會診患者。”
“請稍等。”
護士拿著聽筒觀察手術室的情況，幸運的是，脾氣不好的李洛正挽著胳膊站在一旁，眼睛雖然沒有離開手術部位，但現在正由耳鼻喉科從手術部位入手，與李洛相比，耳鼻喉科主任幾乎是天使，這是個機會，而且江度畢竟是神經外科住院醫生，不是第一助手，而是擔任第二助手，也就是隻是在旁邊拉著，“老師，有電話，是因為內科會診。”
“啊，嗯。”
江度本來就記得昨天做的會診，也記得是內分泌科那種不回複的會診，所以他偷偷看了看耳鼻喉科主任和李洛的臉色，接起了電話，幸運的是，天使般的耳鼻喉科主任李洛俊簡短地點了點頭表示允許，“您好，我是神經外科一年級的江度。”
“啊，我是內科二年級的李秀一，是因為會診患者林賢惠。”
“啊，嗯，老師。”
在同學中，嫉妒秀一的人也不少，但隻要低一個年級，情況就完全不同了，聰明、一般情況下對患者也很好，這樣的高年級哪裡去找？
“那個患者我看了……骨折是多發性的。”
“嗯？多發性……啊，嗯。”
江度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看到李洛的臉色後，又立刻降低了聲音，在此期間，秀一繼續說著，“看起來內科原因的可能性非常大，我會了解病史看看。”
“呃，病史……那……”
“怎麼了？”
“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