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
接下來,安追做了一個讓大小姐今天惡心度達到最頂端的事——攪拌機。
“嘔…你把它們…嘔…”
“我作為一個驗屍官,用榨汁機攪拌蛆蟲有問題嗎?”
安追作死道。
“你是故意的!”
“大小姐,想知道死者牛高馬大的死者身上為什麼沒有防禦傷嗎?”
安追神秘一笑,用吸管取了一點榨出來的汁放到載玻片上,蓋好,推到顯微鏡下觀察。
看不出什麼端倪,順手就取了足量蟲汁放進質譜儀裡。
“凶手先出其不意打暈死者,不就沒有防禦傷了。”
大小姐不愧是昂貴設備的氪金玩家,理論的巨人,說起遊戲情節來頭頭是道。
典型的門外漢。
“辦案不是這樣的,親。”安追看著質譜儀裡緩慢分層的數據,出現預料之中的結果,心情有點好。
“說得你很厲害似的,我玩過的破案遊戲,比你個小嘍囉上的任務多了去了。”
“如果一開始就根據沒有防禦傷這個外部特征,反向推斷,設想是被出其不意打暈,會給自己破案思路限製死了,而且出其不意打暈這個猜想,得經過證實成立,現在死者頭上臉上都是傷口,哪個是打暈傷?‘出其不意’太難證明了。”
“那你的蟲汁能證明什麼?”
“一開始並不知道能證明什麼,所有的可能姓都要嘗試一遍,一一排除後,才能靠近大小姐說的‘出其不意打暈’,但現在,我可以確切告訴你,死者被下料了!”
安追攤手展示質譜儀上的分析結果,果然有一項不同尋常的數值居高不下。
用的是最常用的秘藥。
“然後呢?”
“然後就要找出是如何攝入體內的,”安追用放大鏡,從死者頭皮開始仔細翻找,“注射的話有針孔,找不到針孔就提取死者鼻腔口腔殘留物,再沒有的話,隻能寄希望於胃部殘留物。”
“額…”
大小姐重重咽了咽口水,把不適感壓下去。
“知道是被藥暈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找攝入途徑?”
“這又是一段很長的介紹了。”
安追找不到針孔,用棉簽刮口腔和鼻腔,放在溶液試管裡,讓毫無存在感的小助手拿去做化學分析。
“如果是注射的,說明凶手很大程度能接觸到針管和秘藥,同時排查各種秘藥購買記錄渠道,就能縮小範圍,如果是食物攝取,胃部殘留物說不定能推斷死者最後用餐的地方,就能找到目擊證人或監控錄像…”
喋喋不休的介紹,令大小姐很恍惚。
“停停停!為什麼要用胃部殘留物?真惡心,腸道不也有殘留物嗎?”
“這不是看不出食物原型麼…”
“奧!對對對!不好意思,剛才打斷你的時候沒帶腦子。”
“來啦,看看。”
安追手沒停過,說話的當兒口,已經把死者的胃部內容物全都刮到小燒杯裡。
由於最後一餐進食後,到死亡時相隔時間長,消化得差不多了,安追用鑷子把一些大塊殘留物挑出來,其餘送去化檢。
“嘔…我他喵的…一定要建議把該死的嘔吐功能去掉!!”
“但如果你是不輕易嘔的人,或者吐習慣了,一定很喜聞樂見彆人吐的。”
安追笑得像條狗。
“也是。”
大小姐罕見同意安追賤兮兮的想法,隻對殘留物有興趣。
“有西蘭花…額…這幾塊看起來像是雞肉但纖維更緊實細膩…顏色偏深…是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