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曹傑與魏鴻軒打鬥的時候,秋離發現跟蹤符的方位發生了變化,於是悄悄告訴了劉柏琴。
兩人四目相對,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於是一拍即合,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曹傑與魏鴻軒打鬥上時,他們悄悄溜走,按照追蹤符的指引,去追王佩瑤了。
王佩瑤從客棧暗道離開之後,直奔瀝水河邊,那裡的蘆葦蕩裡藏著一條船,是丹堂專門用來安排人員撤退的。
等她趕到瀝水河畔,借著月光,看到蘆葦蕩裡的小船的時候,眼睛頓時放光,但還沒等他高興起來,劉柏琴與秋離便拍馬趕到,她的笑容直接僵在臉上。
“你們是怎麼追來的?”王佩瑤一臉的驚駭,她想不通對方究竟是如何追蹤自己的,當對方快速追到客棧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可思議,但當時為了逃命,沒有深思,如今他們又追到了瀝水河畔,這就不得不讓她多想了,對方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追蹤手段。
秋離搖了搖指間夾著的符籙,笑道,“因為這個。”
“追蹤符?”王佩瑤恍然。
王佩瑤雖然不修符籙,但也了解一些符籙的事情,像追蹤符這樣的符籙,屬於高階符籙,隻有大符師才能繪製,沒想到秋離手裡竟然擁有跟蹤符這樣的高階符籙,她哪裡秋離正是一名名副其實的大符師。
符籙一道其實不難修行,一般在街市上招搖撞騙的道士都會畫一兩個符,隻是他們畫的符,都是最基本的入門符,基本沒啥作用,而能精進者寥寥無幾,能大成者更是鳳毛麟角,曆史上記載的神符師更是屈指可數,所以修行之人向來將符籙一道視為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秋離之所以選擇修煉符道,那是沒有辦法的選擇,畢竟當時年幼的他隻有從修煉符道才能獲得莫大的成就感,這些年修煉下來,竟然成為一名大符師了。
“你猜對了。”秋離嘴角上揚,滿臉自豪。
“我知道你們為了什麼而來,隻要你們今日放我離開,我便將解藥給你們,如何?”王佩瑤掏出一個瓷瓶,在他們麵前晃了晃。
“一場所謂的瘟疫,薊城百姓死傷過半,你覺得我會放你離開嗎?”劉柏琴冷若寒霜地凝視著王佩瑤,手裡玉簫一橫,直刺王佩瑤的麵門。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魚死網破!”王佩瑤雙目一寒,袖裡匕首滑落手上。
王佩瑤身形一閃,避開劉柏琴刺來的玉簫,匕首向著劉柏琴的咽喉劃去。劉柏琴側身躲過,玉簫回擊,與匕首碰撞在一起,濺出點點火花。
兩人瞬間陷入激烈的搏鬥,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他們的打鬥而變得暴躁起來。王佩瑤招式淩厲。攻擊角度陰狠,每一招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劉柏琴則沉著應對,玉簫在她手中猶如遊蛇一般靈動,讓王佩瑤防不勝防,好幾次都被劉柏琴的玉簫掃到身體,受了一些傷。
王佩瑤與劉柏琴都是搬山境,年齡還比劉柏琴大兩輪,實力卻比她略遜一籌,如此下去,自己遲早要落敗,於是她匕首一記橫掃,逼退劉柏琴,同時身體空中一個變向,向秋離殺來。
秋離本能地後退躲閃,腳下一個沒注意,直接踉踉蹌蹌跌坐在地上。
“秋離!”劉柏琴見秋離有危險,自己又無法及時救援,擔心得直接大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自行脫險。
“嘿嘿…”王佩瑤嘴角上揚露出得意的笑容,手中匕首直逼秋離的咽喉,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如此不堪一擊,直接被自己的攻勢嚇倒了,這給了她逃生的希望,隻要能抓住他,拿他作為人質,劉柏琴就不得不放她走,想到這些,她難掩心中的興奮。
就在她的匕首的尖端快要刺到秋離咽喉之際,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少年嘴角竟然揚起了一抹讓人膽寒的冷笑。
她猛然愣神,變故突生,秋離藏在身後的手,突然扔出幾張符籙,兩人距離太近,王佩瑤避無可避,本能地雙臂交叉擋在身前,身體快速向後退去。
三張符籙呈品字形爆射而出,直擊王佩瑤的麵門。
“噗!”
三張符籙在王佩瑤身前炸裂,並在她麵前化作三縷黃色的濃煙,將王佩瑤籠罩其中,王佩瑤察覺這煙有異,第一時間屏住呼吸,並快速跳出濃煙。
劉柏琴趁機攻擊過來,王佩瑤想運氣抵擋,但體內氣息莫名地紊亂,竟然一時間無法凝聚,眼看著劉柏琴的攻擊轉瞬即至,急得她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但也無濟於事。劉柏琴手裡的玉簫一記斜劈,直接砸中劉柏琴的肩膀,砸得她當場吐血,沒了反抗之力,隻能束手就擒。
塵埃落定,劉柏琴生擒了王佩瑤,封了她的幾處大穴,並將其五花大綁,扔到馬背上。
“秋離,你沒事吧?”劉柏琴收拾完王佩瑤,才有工夫來關心秋離。
“沒事。”秋離早已從容地起身,跟沒事人一般。
“你陰我!”王佩瑤用怨毒的眼神看著秋離,仿佛要將其生吞活剝了一般。
“陰的就是你,你能拿我怎麼樣?”秋離會以挑釁的目光,眼神裡儘是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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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句話噎得王佩瑤說不出話來,氣得七竅生煙。
其實,劉柏琴心中也有疑惑,剛才她最後攻擊王佩瑤的那一下,王佩瑤毫無抵抗,這才讓她輕鬆得手,如今看來很可能跟秋離丟出的那三張符籙有關係,於是好奇地問道,“秋大夫,剛才你是故意跌倒的嗎?”
秋離嗬嗬一笑,說道,“是的,我若不露出破綻,她又怎能中了我的符籙呢。”
“你用的是什麼符籙,怎麼能讓王佩瑤失去反抗之力。”劉柏琴牽著馬,兩人並肩往回走。
“其實就是最常見的火符。”
“火符?”劉柏琴停住腳步,一臉震驚地看向秋離,因為根據她的了解,火符的威力很小,根本無法傷及搬山境的王佩瑤。
秋離不想讓王佩瑤知道,於是給劉柏琴使了個眼色,兩人向旁邊走了幾步,他才開口低聲說道,“我在火符上塗抹了一層七竅玲瓏花的花粉。”
“七竅玲瓏花的花粉?”劉柏琴仍是一臉疑惑,顯然她對七竅玲瓏花的花粉並不了解。
秋離便向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七竅玲瓏花的花粉燃燒產生的濃煙可以短暫擾亂修行者的氣息。”
“難怪剛才最後王佩瑤的抵擋那麼不堪一擊。”劉柏琴恍然頷首。
“不過也隻是短暫地擾亂修行者的氣息,數息之間便能恢複。”
“那也相當了得了,高手交手,往往須臾之間就可定勝負,你這火符可是不簡單呀。”劉柏琴由衷地歎服。
“真正的高手可不會被我這樣的小伎倆算計。”
“嗬嗬…也是。”
劉柏琴就是一名搬山境大圓滿的高手,對戰之中,像這樣的火符或者暗器是根本近不了自己身上的,所以也就沒什麼威脅。
如此看來,秋離能讓搬山境的王佩瑤中招,其中必有蹊蹺,她不由得回想當時王佩瑤突然攻擊秋離,秋離嚇得後退,並摔倒的場麵,估計那個摔倒也是他故意為之,這讓她對秋離更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