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窟是沒有四季之分的,除了沙塵暴和偶爾的酸雨,這裡什麼正常的雨雪都沒有。
虞昭對於這個師父的關係很微妙,因為有時候他們仨的意見都不統一。
她想吃烤蘑菇,小怪物想吃烤老鼠,師父則是想吃老鼠燉蘑菇,她要一個人做三個人的飯,壓力很大。
在這末世孤島一般地方生存著,她見不到正常人,甚至漸漸忘記了一些前世的習性,比如使用筷子,起初還會用兩根小木棍夾一下,但發現了搶不過另外倆人之後。
隻得用手抓,直接啃了。
不搶就等著喝西北風。
讓她意外的是,師父這個外人倒是非常適應,他像是自由的蒲公英,落在哪裡都會活下去,都能生存下來。
在日複一日的重複修煉打坐,揮刀斬魔的路上,虞昭漸漸的有些迷惘。
因為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走出這個牢籠,活出自己。若是一出生就待在這裡,也許她會對這裡有歸屬感。
可前世的車水馬龍總會在腦中閃過,一覺醒來,還是暗淡的牢籠裡度日如年,她想強大,也想出去。
見一見久違的陽光,嗅一嗅花香,站在豐收的麥田裡,肆意奔跑,麥穗劃過臉頰,希望與新生共舞。
閒暇之時,虞昭總會坐在原地發呆,神遊天外,這一切小怪物都看在眼裡,這裡是他生長的地方,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對於外界,他一無所獲。
他問過小醜魚,但小醜魚的世界似乎與外界不一樣,她也很迷茫,沒錯,她也沒有見過。
如今他隻想和小醜魚待在一起,當然,可以勉強加上一個師父。
他知道,他是魔族,人族是不會接納他的。
在人族裡,小醜魚和師父兩個人算是特殊的存在,其他的人族隻是看到他的大尾巴,都會害怕的逃跑,或者由於他在魔族中不凡的地位而露出諂媚的眼神。
他不想要這種眼神,他想要小醜魚看著他那樣的眼神對著他。
看起來像什麼呢?
眼裡似乎有光,溫暖的。
浮光流影,倒懸心空,眸光交織之時,墜入烈火,甘之若飴。
他想讓小醜魚一直陪著他,直至生命的儘頭。
延展至無邊無界的黑暗,今日有縷縷微光從厚重的雲層傾瀉而出,虞昭將兩人喊到了洞窟外,然後畫上了三人的小像。
“這個怎麼樣,好看吧!”虞昭雙手叉腰,得意道。
哈?
毒醫聖手摸了摸下巴,不滿癟嘴,“這畫像還沒畫出我一成的帥氣,嘖嘖嘖。”
小怪物摸著畫,手指勾勒著他的畫像,而後看了看身下的魚尾,“尾巴短了一點,其實我的尾巴更大隻,更好看一點。”
能畫出來就不錯了,這還挑三揀四的……
虞昭將畫畫的尖石塊甩在地上,捏緊了拳頭,“你們畫一個我看看。”
話音剛落,毒醫聖手就拿出了自己的長刀,飄在半空中狂舞,直接將畫蔓延至整個牆壁,連站在門口準備出門的魔族都被削掉了一大塊皮毛。
那魔族被嚇的拔腿就跑。
完事了鬼醫聖手又把魔抓回來了,美其名曰,“好好站著,彆毀了我的畫作。”
“隻要我活著,你就不許搬家,無論跑到哪裡我都會把你逮回來。”
他說的格外認真,虞昭嘴角狂抽的看著眼前的迷人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可以鋤地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