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虞昭發現洞窟裡多了一塊大石頭,而小怪物就蜷縮在裡麵,說什麼也不肯出來。
他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起初虞昭不以為意,還以為他又和師父鬨矛盾了,耍小孩子脾氣,直到第三天還沒見他有反應。
往日開飯的時候,他是最積極的。
“躲著乾嘛,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虞昭有一日終於忍不住撬開了石頭,而小怪物始終和她保持距離,縮成一個球兒。
“我沒事,不用管我。”他的聲音悶悶的,音色也有些變化,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在她愣神之際,小怪物直接搶過了大石頭,又如往常一般躲在了下麵。
小怪物心,海底針。捉摸不透的虞昭看向一旁躺的風流倜儻的鬼醫聖手,“師父,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男人無奈攤了攤手,他又不是魔鮫,不懂他們種族。
“可能年紀上來了,看見有異性害羞了。”
害羞?聽到這個詞,虞昭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實在是想不出凶巴巴的小怪物害羞是什麼模樣。
前幾天還因為一把油紙傘打起來了呢。
最終她隻能把做好的老鼠乾從縫隙裡塞進石頭下麵,可食物第二日還是原封不動的,虞昭隻能忍疼給自己加餐。
問了周圍一圈的魔族,皆是搖頭晃腦,畢竟魔鮫應該是生活在水裡的魔族,跟他們陸地的魔族八竿子打不著。
反倒是一個路過的蛇形魔族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拋出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巫醫大人的尾巴還在嗎?”
“在啊。”虞昭答。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小怪物是魔鮫,尾巴肯定在的,沒有尾巴,他還算是魔鮫嗎?
魔族跟人族是有相似的地方,比如手或腳,又或者腦袋,但他們總會多一些或者少一些肢體部分,多幾個腦袋,幾個眼珠子都是正常的。
能像小怪物一樣上半身是完完整整的人,倒是少見。
“巫醫大人應該是生病了,讓小的去治一治就好了。”蛇形魔族扭著小腰,嫵媚動人,一副吃人女鬼的模樣,還帶著些迫不及待。
這樣子可不像是治病的,倒是像去覓食的,虞昭有些懷疑,“我看你不像是巫醫啊?”
“哎呦!”蛇形魔族仰著紅唇,吐出血紅的信子,“你可就瞧好吧,不收診金,要是事成了,我還倒貼您兩隻老鼠乾。”
便宜無好貨,何況還是倒貼。
虞昭禮貌謝過,隨後繼續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那蛇形魔族又湊了上來,殷勤的很,豎瞳帶著笑意,“我們水蛇一族和魔鮫一族也算是親戚,我幫巫醫大人治病,對我倆都沒壞處。”
為了小怪物的安全著想,虞昭思考了片刻,提出了自己需要旁觀。
蛇形魔族想都沒想一口答應。
她摟著虞昭的脖子往洞窟的方向走,笑的花枝亂顫,“沒想到你們人族還有這種愛好。”
看個治病而已,有什麼不得了?
虞昭腦袋裡冒出大大的問號,以前小怪物給彆人治病的時候,她也在旁邊看或者搭把手將魔摁著呢。
洞窟裡,小怪物依舊沒有出來。
蛇形魔族一進入洞窟便猛嗅了一口裡麵的空氣,仿佛聞到了什麼絕世大補丸,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
怪異感油然而生,虞昭仔細聞了一口,麵色鐵青,除了師父鞋子的臭腳丫子味,什麼都沒有了。
不對,她小小的鼻子又動了動,仔細辨彆了一下,似乎還有其他的味道。
甜甜的,還有些膩人的糖味。
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石頭下的一隻眼猛的變得危險、駭人起來,像是冷冰冰的狩獵者,這讓蛇形魔族害怕的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