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幾天,虞昭都縮在了屋子裡,宅的都快發黴了,連飯食都是冷泉依一日三餐送上門的。
直到崔鈺梳理好魔界的事情回到青城山,才將她從屋子裡喊出來。
不過這一次,滿心歡喜的崔鈺看到了一個萎靡不振的徒兒,她像是一顆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幾的,仿佛隨時都要嘎掉。
虞昭強行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師尊,你回來啦。”
“徒兒,才幾日不見,你受什麼打擊了?”崔鈺的目光落在她的黑眼圈上,愣了片刻。
怎麼乖徒兒比他處理魔界事物還累的模樣。本來可以提前回來的,但也不知道那魔君抽什麼風,這兩天又在瞎折騰,惹出來了不少大麻煩。
比如,看見彆人成雙成對都得把兩人分開,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遇到有矛盾的魔族都得把他倆拴在一起,看到他倆罵罵咧咧的才滿意的離開。
甚至魔族裡還傳出了流言魔君出門會相好,被其玩弄後慘遭拋棄,原地黑化什麼的。
簡直慌繆,他那昏庸無道的暴君腦子,能喜歡上什麼人?
不問還好,一問虞昭更焉巴了,她友誼的小船翻了。
“師尊,若是跟最要好的朋友鬨矛盾了該怎麼辦?”
要好的朋友,崔鈺目前好像還沒有,但如果是和徒兒鬨矛盾了,那他肯定會先認錯,徒兒不會有錯的,要錯肯定是他錯了。
他堅定道“先認錯。”
聽到這個答複,虞昭沉默了,那種尷尬的情況,她隻能想到那種應對方法,她沒錯,是小怪物的錯!
是他先虎口奪食的,本來是玩鬨的,沒想到後麵他就……
就不可描述了!
師尊肯定是想用愛感化,可是小怪物更想火化她吧。反正她是不可能去主動找他認錯的,她就是沒錯。
虞昭抬手比了個叉,眼神熾熱,“師尊,我沒錯,我是不可能去認錯的。”
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這輩子都彆想讓她道歉!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徒兒說沒錯,那就肯定不是她的問題,崔鈺還是站在她這邊的,徒兒就是他的立場。
她這麼說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
青年頷首,見少女的情緒穩定了不少,便決定先教她一點修仙界的法訣,他現在還有個師尊的身份呢。
崔鈺的聲音清朗,講的也比較細致,虞昭聽的也挺認真的,腰間的小兜動了動,一個魚腦袋拱了出來,墨色的魚尾緩緩遊動,聲線還有些迷糊。
“昭昭。”
他的呼喊聲讓虞昭也注意到了他,見師尊也在盯著他,她便伸手將小黑魚舉在了崔鈺麵前。
“師尊,這是我養的小黑魚。”
小黑魚?
崔鈺瞧了瞧,嘴角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怎麼瞧著像是劍仙沈玉琢的情魄?
據說他當時斬下情魄飛升,一時間風光無限,沒想到那情魄還留在世間,現在還跟著徒兒,還喊的這麼親熱?
青年麵露不虞,袖角滑落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膚,他一把揪住了小黑魚命脈,懶懶垂眸。
四目相對之時,兩人皆是一愣。
灼是情魄,對於魂魄的感知力極強,眼前的青年魂魄是重聚的,還透露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身上有股淡淡的仙氣,還有死氣,這種人應該早就進入輪回了才對,沒想到還能在世間遊走,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
他身上竟然……還有魔氣,濃鬱的嚇人,藏的很深。
但似乎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壓製住了他的魔性,反倒是讓他變得正常,沒有喪失理智。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遊離在生死邊緣的墮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