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悄無聲息地走到末尾了,老人們常說的“秋老虎”恐怕會在十幾日後的某一場大雨之後悄然而至——但肯定不是這場。
因為立希已經第三次拿著掃把和簸箕掃走落在rg門口的死掉的蜻蜓了,要是秋天真的準備來了的話肯定不會有這種麻煩事讓立希做,秋天是一位有禮貌的老奶奶。
終於,雨點開始傘兵奇襲步坦協同,“滴滴答答”的聲音讓立希有些不耐煩。
其實這種聲音很好聽,燈說聽著雨聲寫歌詞會很有靈感,但對於打工人立希來說,下雨意味著沒客人,客人裡往往包括了她的好朋友們,好朋友裡就有燈。
下雨了,燈今天不會來了——這就是讓立希煩躁的地方。
是塑膠鞋底摩擦地毯的聲音,來客人了——立希停止鼓搗咖啡機的動作,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有禮貌的接待客人。
“歡迎光臨,請問……是海鈴啊。”
麵前這個身材高挑,衣著打扮性感帥氣的黑發女孩是立希的同班同學八蟠海鈴,同時也是附近有名的貝斯手雇傭兵,據說一個人在將近三十隻樂隊裡遊龍。
“嗯,上一壺咖啡,還有兩份舒芙蕾。”
說罷,海鈴便排出好幾張鈔票,有零有整,一看就是在清理散錢。
“抱歉,咖啡機壞掉了,”立希把咖啡那份錢遞了回去,轉而問道。“要不要試試薑汁可樂,下雨天喝的話可以防止感冒。”
雖然麵對的客人是這樣一位和自己關係還算可以的同班同學,但立希沒什麼特殊優待的意思,該收的錢一分不能少……最多自掏腰包請她一份。
“好,多少錢?”
“一百八十円一杯,加上其他一共是九百円。”
舒芙蕾是現成的,但等待立希製作飲品的過程還是有些無聊,海鈴就這樣靠在櫃台邊上又一茬沒一茬地和立希聊天。
“立希什麼時候下班?”
“還有四個小時,海鈴要請我吃飯嗎?”
“沒有,晚上我有live在這裡,想請立希來看。”
“要工作,不看了,下次吧。”
“好。”
兩人沒話說了,隻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和立希用棒子搗薑汁的蹦蹦聲,可樂也架在電磁爐上慢慢地煮著,還沒有開,隻是微微地冒著泡,多半是些溢散的二氧化碳。
海鈴閉上了自己那綠色的眸子,英氣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了,此刻儘顯其慵懶的格調,像個玩爵士的酒吧貝斯手。
雖然海鈴確實做過這種工作,但是還是不適應爵士那種風格,搖滾更適合自己。
“……海鈴,煮好了,要我幫你端進去嗎?”
“進去”指的是live大廳,那裡也有小茶幾,還有更加舒服的大沙發和溫度適宜的空調,比飲品區這裡的座位要舒服。
“不用,就這裡吧,一會兒我有客人來。”
過來和我接洽live曲目的鼓手,據說還是個人氣頻道主。
“那要不要多煮一份可樂?算我請你的。”
“不用,不知道那家夥喜歡喝什麼,等她來了再點。”
又沒有話題了,雨點交織著呼嘯的洋流海風,洗刷屋外的一切。
兩個人稍微對視了一會兒,兩個人都發現自己似乎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於是就這樣一個人默默吃東西,另一個望著對方發呆。
外麵的雨真的很大呢,燈這時候在乾什麼呢?
大概率還是陪著祥子或者醫生吧,畢竟補考已經通過了,燈要麼待在屋子裡寫歌要麼在下北澤。
希望醫生和祥子不要帶著燈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當然了,指的是對燈的精神狀態危險,那種物理意義上危險的事情醫生和祥子肯定不會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