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北崖村,丁雪鬆的住所,這是一處靠山坡的獨立的小院,三孔窯洞中有兩孔是沒有門窗已經倒塌的,另外一孔經過維修,門窗還算完好,但也是破舊不堪。
田芳跑過來,驚訝地看著周圍的環境,走到有門窗的窯洞前“雪鬆,雪鬆。”
丁雪鬆推開門走出來,略帶興奮地問道“芳芳,你什麼時候跑來的?”
田芳“我找了一大圈,才從一名西北局的同誌那裡打聽到你在這裡。”
丁雪鬆“這幾孔窯洞是臨時向老鄉借來的,我收拾了三天。”
田芳“我看就像是座羊圈嘛。”
丁雪鬆笑著說“還真讓你說對了,原來就是關羊的,老鄉的羊白天放出去,晚上就關進來。西北局成立時間不長,有間窯洞住著就不錯了。”
田芳“其實你還在女大住著也一樣嘛,我也好照顧你。”
丁雪鬆“可工作不方便呀,每天往北崖村跑能行嗎……”
丁雪鬆突然感到一陣惡心,轉身扶著牆吐了起來……田芳“你,你這是怎麼了。”
丁雪鬆“不知道,可能是熬夜多了吧……”
丁雪鬆又吐了一陣,實在是吐不出來了,喘了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田芳“要不我陪你到醫院看看?”
丁雪鬆“不行不行,現在機關人手少,我管的那攤子事又多,我不在會耽誤事的……”
這時候,顧江濤的愛人孫霞走來“雪鬆,你這是怎麼了?”
丁雪鬆“沒事……”
孫霞看了看丁雪鬆的臉,又發現地下有嘔吐的東西。孫霞把丁雪鬆拉到一邊小聲問“是不是懷孕了?”丁雪鬆點點頭。
孫霞“我看就像嘛。這是妊娠反應,很正常,我懷小寶的時候天天吐,吃啥吐啥。”
田芳“雪鬆,我看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孫霞“你不懂,去醫院也沒用,隻能自己扛著。”田芳“可這麼個吐法哪行啊,你看她瘦成什麼樣了。”
孫霞“回頭我跟老顧說說,放你幾天假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
丁雪鬆“不不,孫姐,你千萬不要跟首長去說,這樣影響不好。”
孫霞笑了“這叫什麼影響不好啊,女人結了婚誰不懷孩子,鄭律成知道嗎?”
丁雪鬆搖搖頭“他不知道。”
孫霞“這怎麼行呢。他現在在哪?”
丁雪鬆“聽說是去了129師,具體在哪我也不清楚,我自己能行。”
涉縣南莊村,河邊小路,鄭律成在李奇的陪同下走進莊村……一名戰士上前問李奇“你找誰?”
李奇“你去告訴你們李大隊長,就說大作曲家來了,他就知道了。”
戰士飛快地跑進村,跑進一個院子。
李奇:“李明吉的一大隊就住在南莊村和這裡的幾個自然村……”
鄭律成“這地方還真不錯,有山有水,哎,這河裡我看能抓魚。”
李奇“律成同誌愛吃魚嗎?”
鄭律成“其實我吃魚的興趣倒不是很大,但抓魚釣魚倒是很有興趣……”兩人還沒走到村中央,從那個院子裡走出幾個人……為首的是大隊長李明吉,他一眼就看見鄭律成,欣喜地說道“律成,律成……”
鄭律成大步過去……李明吉向鄭律成敬了個禮,二人緊緊擁抱……李明吉再抬起頭來時,眼睛裡充滿了淚水。他擦了把淚說道“律成,我真沒想到我們會在八路軍的隊伍裡相見。”
鄭律成“我更沒想到,是你把朝鮮義勇隊拉到太行山根據地來的。”
李明吉對李奇說“李處長,一起進來吧。”
李奇說“我不進去了,我順便到北莊村,你家山妹那去一趟。”
李明吉“有事嗎?”
李奇“師裡要我通知她開去開支前協調會。”
延安安塞土路,山坡上的小村,小路上,公木和一名老師,率領著十幾名魯藝的學員從小路上走來……學員們背著背包,打著綁腿走在公木和老師身後……公木邊走邊說“安塞自古就是個貧窮的地方,你們看,安塞到處是山,是川,溝壑縱橫,川道狹長、梁峁遍布。”
學員甲追過來“公木老師,安塞有好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