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男人連續不斷的慘叫。
女子赤身走出了臥房,徐徐伸了一個懶腰,在外候著的部下跪在台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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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繼續找。”毒後說道。
街上發布了告示,民眾聚集在一起。
買了菜的河生走到人群密集處。
她沒上過什麼學,認不得告示上麵的字,於是問向旁邊的女子“這告示上麵寫的什麼啊?”
“還不就是富商家裡的那點破事,明明不是什麼縣官老爺,卻天天讓官府給他們發布告示說是要找死了快一年的遺體,死的時候也不見他們有多上心,臨了臨了還要找遺體。”
女子一副農婦打扮,三十多歲將近四十的樣子,看著告示上麵說道。
“那上麵還說了什麼嗎?”
“還說要找到富商的死因,若是有人能夠發現定會重金酬謝。”農婦說道,“這我也略有耳聞,據說前些日子來了個不得了的巫師,可以透過他人的雙目看到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哦,是嗎。”河生眼神左右飄忽,神情有些慌張,在謝過農婦之後連走帶跑地向家中跑去,人群中有個男人看著河生離去的身影,一瘸一拐地緩緩地走向自己的馬車。
出了小鎮再走一段路就是河生所在的村子,河生一直在回想那個農夫的話,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路上有個同村的男人駕著馬車,搖搖晃晃地從旁邊駛過。
他是個瘸子,因為早些年上山喝多了酒,跌斷了腿,才能在征兵當中僥幸留在村中。
馬車到河生邊上停了下來,河生向邊上的馬車上看去。
“鎮上的告示,你也看到了吧。”男人手裡拿著一根草叼在嘴裡問河生。
河生看著他,佯裝鎮定地問男人“怎麼了。”
“我記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啊……富商失蹤的前幾天晚上,你和你母親好像在樹林裡埋著什麼東西。”
河生心中一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好吧,你不知道,但總會有人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富商是你母親的常客,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但拋去這個不說,我聽說富商家裡來了個巫師,是什麼他一看便知,我隻要帶他去那天晚上你們埋屍體的地方……”
河生不再理會男人的話,繼續走著自己的路。
其實她對巫師這種東西還是半信半疑的,包括有人說長儘河對岸全是魑魅魍魎,她也不怎麼相信,不過是那些王親貴族為了圈禁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所說的謊言而已。
她擔心的事情,不是自己殺了富商的事情敗露,而是那個所謂的巫師順著男人的話揭露了自己之後,自己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該怎麼辦。
男人駕著馬車在後麵緩慢地跟著,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說實話,我還挺喜歡你這種小姑娘的,你那個成天賣身的娘應該教了你不少好本事。你要是願意從了我,今晚好好地伺候我,我保證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但如果你要是不願意,我也隻有去領賞金買酒喝了。”
河生默不作聲地在前麵走著,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吃過晚飯後,河生獨自一個人坐在院子裡。
母親將兒子哄睡著之後出來看河生,河生急忙將母親推了回去“快回去!你還沒出月子呢!”
“你是不是有心事?”兩人回到屋中,河生母親問道,“能說出來讓我聽聽嗎?”
“沒事。”河生嘴上說著沒事,卻漸漸地低下頭去,眼圈逐漸泛紅,幾乎抽噎著問自己的母親,“如果、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們該怎麼辦?”
河生不是個愛哭的孩子,河生母親看到河生哭了,有點無措,將河生抱在懷裡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忽然想到了。”河生知道這個理由聽起來過於牽強,但是目下河生母親處於足不出戶的狀態,即便知道河生騙她,她也沒有辦法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母親坐月子的這段期間,河生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反正家裡的糧食也沒有多少了,能花的銅板也少得可憐,繼續留在這裡也隻會落得個挨餓受窮的下場。
但是反過來想,若真的逃出去,非但沒有找到棲身之所,當身上的錢財花儘、糧食吃完的時候,就隻能流落街頭。
母親的身體還脆弱,弟弟又年幼,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那個男人既然沒有從她這裡得到好處,一定會到那裡揭發她的,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河生沒有答應那個男人的要求,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麼愛惜自己的貞潔,如果犧牲自己的貞潔,能夠在現如今的情況下,讓她照顧好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她是不會吝嗇的。
但是她很清楚,那個男人無論自己會不會給他好處,等到沒有錢花的時候,都會到那裡揭發她的,畢竟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唯一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的母親揭發自己,鎮上的人知道她們是母女的人並不多,隻要不說明其中關係,她就可以認罪伏法,母親和弟弟也能夠領到一筆比較豐厚的賞金用來生活。
河生進屋把自己這幾日的所思所想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河生母親嚴辭拒絕“這就是你這幾日愁眉不展想的事情嗎?我不同意!”
“但是接下來被發現也是遲早的問題……”河生的話還沒有說完。
外麵忽然傳出一聲急促的敲門聲,接著多個壯漢闖了進來,上去就把河生和她的母親扣押到了手下。
尚在繈褓之中的河宥受到驚擾醒來哇哇大哭。
一個身穿紅袍的男子走了進來,將河宥抱了起來。
河生及其母親被摁到了地上。
河生母親慌張地衝著紅袍巫師喊道“孩子是無辜的!”
“每個人從一出生就有著自己的罪孽,這個孩子也不例外……”紅袍巫師的手在河宥的臉上晃動著,眼底泛起了紅光,“他終將會在十一歲的時候死去……隻不過,不是在這邊,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是何處呢。”
被摁在地上的河生看著巫師,眼中浮現殺意,隻是因為臂力不夠而未能掙脫束縛。
紅袍巫師注意到了河生,隨即俯身,映入河生的眼瞳之中再次浮現紅光,嘴邊浮現了一絲妖冶的笑意,說道“你倒是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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