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地的煙花過後,戟頌跟著祭司來到了一個地方。
“你來這裡做什麼?”戟頌跟在祭司身後走著。
祭司沒有回答戟頌的問題。
“算命的,我問你話呢。”戟頌忽地一腳踹了過去。
戟頌的腳踹上了一層透明的結界。
“我不算命。”
祭司一邊在前麵走,一邊向四下看去。
從他的舉止來看,戟頌覺得祭司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她不知道祭司來這麼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能找個什麼東西,她隻知道她的眼睛隻有在祭司的旁邊才能夠看得到,所以隻能和祭司漫無目的地瞎逛。
烏鄫負責來回奔波跑腿,拉車載著戟頌和祭司去各個地方。
不知不覺已是半年後。
秋日蕭瑟,周圍幾棵瘦弱的樹已經掉光了葉子,乾枯的葉子堆積在墓邊,無人清掃。
此處一片荒涼,隻有幾座矮矮的墳墓,不知道是誰家的祖墓,在這漫長的戰爭中居然沒有銷毀,也是奇了。戟頌看著這一座座矮矮的墳墓。
身後有人來了。
戟頌回身看去,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與自己彆無二致的臉映入眼簾,戟頌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照了鏡子。
來者長著與戟頌一模一樣的麵龐,隻是個子稍微比戟頌還高一些。看到戟頌的樣子,對方也是一怔,隨之喚出了一個有多年都沒有叫過的名字。
“戟頌……”
戟頌不由分說,抬手便揍了戟晟一拳!
戟晟被一拳揍倒在地,在遠處打盹的烏鄫猛地驚醒,跑過去。
看到被打倒在地的,是個長得和戟頌一模一樣的凡夫俗子。
烏鄫瞬間沒了睡意,急忙過去抱住戟頌的腰,阻止戟頌繼續打下去。
“冷靜!冷靜啊!”烏鄫抱著戟頌的腰說道。
戟頌抬腳本打算再補一腳上去的,被烏鄫阻攔硬是沒踹成,還硬生生地退了幾步。
在遠處的祭司向戟頌的方向望去,除了烏鄫以外,其餘兩人的命格都是不可見的。
兩個不死之身麼……
那男子不是彆人,正是戟頌的兄長戟晟。
“你早就該死了!”
戟頌瞪著戟晟。
從戟頌離家到現在,少說也有一百多年,加上戟頌根本就記不住的那些日子,隻能比這個時間長。若是戟晟隻是普通的人子的話,應該早就壽終正寢了,根本活不到這個時候。
戟晟站起身來,眼神閃爍著看向戟頌。
因為他臉上的傷是同為不死之身的戟頌造成的,所以沒有那麼容易自我療愈,加之戟頌這一拳蓄足了力氣,戟晟感覺自己的整個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戟頌隨戟晟回到了簡陋的草屋內。
草屋內昏暗而潮濕,家徒四壁,隻有幾件殘破的家具。
“外麵的那位……是你的夫婿?”戟晟給戟頌倒了杯水,放到戟頌麵前的桌子上。
戟頌側目一看門外,一襲銀白色長袍的祭司正無所事事地站在簡陋的院子之中。
誰跟那種無趣的家夥是兩口子。
察覺到戟頌的視線之後,祭司向戟頌這邊看了一眼。
戟頌彆過視線,不想與他對視。
不過她知道這祭司留在這裡,多少也算給了自己一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