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言溪將慕容恪留在了裴府。
慕容恪此刻才知,言溪這是要委以重任。
他心裡有幾分恐懼,又有幾分期待。
想著自己跟南宮蒼峰一樣,成為言溪的左膀右臂,有些喜不自勝。
不過,他又夾雜了幾分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言溪給裴公子交代了一些成衣鋪的具體規劃,然後讓他分派一些具體的事務,讓慕容恪去執行。
路上,春姹一臉輕鬆,甚至哼起了小曲兒。
“這是哪裡的曲調?”言溪饒有興趣的問。
“這是我家鄉江浙一帶的!”春姹說完又大聲唱了起來。
夏日涼風習習,透過珠簾鑽入車廂內,和著春姹的小曲兒,讓人覺得心裡舒坦些。
這可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言溪看得出春姹今天心情格外爽利。可是沒有慕容恪那個礙眼精?
一曲唱完,春姹羞澀地掩口而笑“娘娘見笑了……”
“這人有旦夕禍福,還是及時行樂的好……”言溪說著,示意她坐下。
裴老夫人含飴弄孫,本來享福的很,可一口氣兒氣的差點兒人交代了。
有道是人生無常,福禍無常!
“娘娘可是皇上心窩兒裡的人,不要被這世俗的糾葛,礙著眼睛。”春姹俏笑著,眨著眼睛逗言溪。
離京又快兩個月了,不知道顧宴開過的如何?
他的惡毒娘親有沒有欺負他?
“娘娘,不是虎毒不食子麼?為何親生母親卻要三番五次的加害自己的兒子?”春姹問。
言溪知道她想問什麼,可是這也是她苦尋的答案。
這其中最痛苦的恐怕是顧宴開了吧?
蘇州熱浪過去,緊接著就下了一場雨。
雨後的水汽,將熱勁兒蓋了過去。
裴展堂差人送信兒來說,裴老夫人已經痊愈,他那顯眼包的兒媳,已經被休。信上還著重誇了慕容恪一番,能吃苦又勤快!
言溪看著院裡的雨後新綠,這地上的草有了充足的雨水,又該瘋長一截子了。
院牆角落裡,還冒出了幾朵粉色的小喇叭花,被雨衝洗過後,嬌滴滴的站在那裡,喇叭筒裡,還灌滿了晶瑩得雨水。
真是萬物如新!
沒有了夏日裡烤熟般的熱意,心情清爽了很多。
一個穿著桃紅色長襖,粉色月華裙,梳著流雲髻的姑娘,捏著帕子,身形似弱柳扶風,站在畫苑的月亮門之間。
惹得慕容恪手下那幫二愣子吃貨,異常興奮。
“小娘子真是貌美彆致。”這些小子們像是蜜蜂圍著花朵一樣,嗡嗡的直響。
姑娘好看是好看,可就是一身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