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走後,言溪拿著他留下的那幅圖,仔細看了一遍,就記在了腦子裡。
她將宣紙折了幾折,塞到了文清的懷裡。
文清可將此物視若珍寶,這是她生命裡的希望。
可戎膺卻覺得文清有些過於看重白發的影響力了。
“姑娘不必如此,很多時候,你往那裡一站,就是這世上無二的存在。欣賞你的人,也隻會欣賞你,不管你是不是白發而”戎膺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頓了頓又道“而愛你的人,也會是真愛!”
北戎的男子,不都是熱情奔放的麼?怎麼戎膺略略有了羞澀之感?是被大梁的文化熏陶所致,還是有了純純摯愛?
言溪看著兩人兩人臉紅的樣子,微微咳嗽了一下,提議回去。
幾個人出了酒樓,走了一段路。
文清因為體力不支,有些氣喘。言溪扶著她蹲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好轉。
她見戎膺渾身上下,結實有力,道“要不,你抱她回去?”
戎膺心裡竊喜。大梁的姑娘,都是溫柔含蓄的,若是自己以北戎的方式,對待文清,肯定會被嚇跑。
這若是抱著她,既是助人,又是增進她的好感,還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真是一舉三得。
隻是文清的臉,又開始紅了。
戎膺俯身將文清抱起,文清偎依在他結實的胸膛裡,十分的安靜和舒服。
到了畫苑,春雨見戎膺抱著文清,又驚又喜,道“快,放到這裡。”
春雨引著戎膺抱著文清,放到榻上,便借口去準備茶水,就關上木門離開了。
屋裡隻剩下戎膺和文清。
“姑娘,可好些了?”戎膺將文清放在榻上,輕聲細語的問。
文清的眼睛微微睜開,道“好多了,多謝王子。”
她看見戎膺深邃的眸子裡,藏著波濤洶湧的,卻又被遏製的情感。
她將手放到戎膺的胸前的衣襟上,戎膺快速的將她的手捉住,道“姑娘,你真的想好了?”
戎膺知道大梁的姑娘,將身子的清白看得無比重要。
儘管他此刻極力的遏製,還是怕文清一時頭腦發昏,日後沒有後悔可說。
可文清卻被勾起了內心敏銳的神經,道“我一個卑賤的弱女子,哪裡配得上高貴的王子?”
戎膺將文清攬在懷裡道“姑娘,情愛本就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我雖兩情相悅,可動情容易,守情難,何不給我們一段時間,冷靜一下頭腦,好好規劃一下以後?若是這段時間姑娘反悔了,那也還有退路,你意下如何?”
文清雖然從小在皇宮裡長大,可從來沒有受到過應有的尊重。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穿著北戎人的衣服,可內心卻高貴無比,猶如砂礫中的黃金,灼灼其華,閃耀奪目。
文清點頭,“若是王子反悔了,也可以有個退路。”
戎膺再次捉住文清的手,放在胸口處,道“我這不是為我,是為你!你若是想好了,必定要跟我去北戎,就要像嫂嫂一樣。北戎氣候,跟江南不一樣,風沙多。還有吃的穿的,也是完全不一樣,那樣的生活,你真的需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