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被閹割掉命根子的高砍,兩眼空洞無光地躺在床上。
他死死盯著屋頂大梁上,那兩隻追逐調情的耗子,生出羨慕嫉妒恨。
外邊的天井裡,高球一臉陰鷙之色,將高砍身邊的幾個登徒子,狠狠地鞭笞了一頓。
他揪住最前邊登徒子的衣領,厲聲道:“狗剩子,殘害高砍的那幫潑皮,是什麼來頭?”
狗剩子委屈巴巴地道:“太尉,那幫潑皮是魯自深身邊的狗腿子,而魯自深跟林蔥走得很近。”
“上次的蹴鞠對抗賽上,唯二投注甄深深獲勝的人,就是林蔥和魯自深。”
高球踹了他一腳,“前段時間,浪人國的山島三百和富川小林,曾經在二郎鎮,跟武淞與魯自深等人發生過衝突。”
“我現在安排你們,前往二郎山區域,打探武淞與魯自深一夥的消息,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利用飛鴿傳書通知我。”
狗剩子渾身哆嗦地道:“太尉,二郎山那夥人都是凶神惡煞,我們這些小混混,根本鬥不過他們。”
“瑪德,我又沒讓你們衝鋒陷陣。”高球氣炸毛,瞟了瞟在回廊冷眼旁觀的五殘老人,話裡有話地道。
“真是貪生怕死之徒。”
眇目老人忍不住發話,“高太尉,憑他們這些角色,除了吃喝嫖賭,就剩哭爹喊娘,還是不要為難他們了。”
“二郎山的流寇,還是交給我們五殘老人,畢竟江湖事、江湖了!”
高球忖道:“眇目老人,還算你有點眼力勁,我若不指桑說槐,你又怎會主動請纓?”
“我高球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在朝廷顏麵儘失,我必須通過圍剿流寇與反賊勢力,重新奪回皇帝對我的信任。”
他扔下鞭子,緊緊地握住眇目老人的手,“哎呀,眇目老人,現在正是我的用人之際,你能挺身而出,令我倍受感動。”
“你們馬上分頭通知十大富豪,到我的倉庫提取養生花褲衩,沒有銀子,很多事都無法開展。”
“明天,你們前往二郎山,打探武淞等人的虛實,我們再部署下一階段的行動計劃。”
五殘老人領命而去。
高球遣散那群登徒子,看了看行屍走肉般的高砍,神情萎靡地回到臥室。
他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殫精竭慮地思索著,該如何更好地扳倒甄深深。
“唉!”一道鄙夷不屑的歎息聲,陡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誰?”高球騰地跳起來,睜開眼睛一看,房間裡竟然出現一位蓬頭垢麵的老者。
那老者,發如枯草、身材侏儒、麵相陰鷙、雙目如炬。
高球仔細檢查門窗,完好無損,抬頭望房頂,房頂不見兩片瓦。
“你是從房頂上跳下來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是敵是友?”
那老者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的身體倏然膨脹,達到五尺正常身高。
“我用縮骨功,從天而降。”
“我是妙手老祖。”
“我是友。”
高球詢問得直接明了,老者回答得言簡意賅。
“妙手老祖是什麼人?天朝有這麼一號人物嗎?”
那老者躺到太師椅上,一臉享受的表情,“高球,本老祖來自棒子國的空空妙手門。”
“你隻需記住,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甄深深。”
高球上下打量妙手老祖,半信半疑,“你是想和我結成同盟,攜手對付甄深深?”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誰知道你是不是甄深深那個小王八羔子,派來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