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午膳時分,沈眉莊便急匆匆地踏進了鐘粹宮的大門,一臉急切之色。
安陵容正坐在門口,抬眼便瞧見了從門外匆匆而來的沈眉莊,連忙起身相迎。
沈眉莊從袖中取出剛為弘晝縫好的小肚兜,但那緊鎖的眉頭和憤憤不平的神色,卻與這溫馨的場景格格不入。
“安妹妹,你聽說夏常在的事了嗎?真是讓人心寒。”沈眉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內心充滿了憤怒。
安陵容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同樣凝重“我也是剛剛得知此事,也驚訝的很。”
沈眉莊歎了口氣,聲音愈發低沉。
“我原以為夏常在隻是性情直率了些,雖然有時言辭犀利,但並無大惡。可如今,她竟對富察貴人的孩子下了如此狠手,真是令人發指。
富察貴人平日裡雖有些跋扈,但孩子何罪之有?她怎能如此殘忍?”
安陵容不禁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同情。
“是啊,皇上剛一回宮,便急匆匆地趕往了延禧宮。聽說富察貴人醒來後,哭得撕心裂肺。
皇上從延禧宮出來時,臉色陰沉得可怕,一氣之下賜了夏常在白綾自儘。”
沈眉莊聞言,也是一陣唏噓,她輕輕搖頭,感歎道。
“聽說夏常在暗中更換了富察貴人回屋路上的磚石。而延禧宮的奴婢們又恰好都不在院中,我觀夏冬春平日裡行事作風,也並非乾練果決之輩,一次就害死了富察貴人的孩子,會不會有些太巧了些?
不過,惡有惡報,如今她已命喪黃泉,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吧。”
安陵容見沈眉莊與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心中一暖。
她示意芷若將殿門關上,從匣中取出一盒香粉,遞到沈眉莊麵前,輕聲說道。
“眉姐姐,你瞧瞧這個。”
沈眉莊接過香粉,打開盒蓋,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她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富察貴人常用的香粉,抬頭看向安陵容,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
“這香粉妹妹可是在皇後的院子中拿來的?妹妹可是也疑心了什麼?”
安陵容微微一笑,話語中透露出幾分深意。
“咱們這位皇後可是個心機極縝密之人,做事一環扣一環,滴水不漏。”
沈眉莊心中猛地一驚,眉毛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皇後?”
安陵容點頭,十分肯定的說。
“貓兒到了春天難免煩躁,但鬆子可是波斯國進宮的精心調教的公貓。若無母貓的刺激,怎會突然發情,專門往人身上撲呢?”
沈眉莊頓時恍然大悟,她回想起那日鬆子突然發狂的情景,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脫口而出。
“而且,若不是妹妹你當日護住了富察貴人,我看那鬆子分明是直奔著富察貴人撲去的,鬆子養的那般壯實,這一撲下去,大有要將富察貴人置於死地之勢。”
安陵容見沈眉莊神色大變,輕輕拍了拍沈眉莊的後背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