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暖,禧貴人生下的六阿哥雖出生時身子甚是孱弱。
皇上下了嚴令,要求太醫院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治好六阿哥。
禦藥房的補品如流水般送進承乾宮,在太醫院眾人曆經月餘的努力下,六阿哥的身體逐步硬朗起來。
皇上特意詢問了如今已擔任太醫院院正的衛臨
聽到衛臨說出六阿哥若無意外,絕不再會有夭折之虞時。
皇上大喜過望,當下就選定了“弘曕”這個名字給六阿哥。
在前朝諸多事宜讓皇上煩心的情況下,後宮總算有了些能讓皇上開心的事。
皇上特意吩咐,借著六阿哥補滿月禮的由頭,三日後,於牡丹亭設家宴。
景仁宮內,皇後揮手示意前來傳旨的小夏子退下。
剪秋瞧著皇後的臉色,抱怨道。
“娘娘,這禧貴人真是好福氣,皇上不過去了她房裡幾次,就懷了個阿哥。她那樣的家家境,又是難產,這六阿哥當真讓她給養活了!
說到這裡,剪秋突然想到“皇後娘娘,這六阿哥您要不要抱來養著?奴婢覺得,禧常在這等出身也好拿捏,等三阿哥養熟了,也能幫襯三阿哥一二。”
皇後嗤笑一聲,有些悵然地說“如今儲位不明,你覺得皇上會讓本宮同時撫養兩個阿哥嗎?
本宮膝下已然養著一個成年的阿哥了,況且皇上讓禧常在住在承乾宮,不就是為了安撫前陣子受委屈的惠妃,有讓弘曕養在惠妃膝下的意思?
本宮才不會有這些無妄之想呢,況且六阿哥看起來就像個沒福氣的,等三阿哥登基,他們都是臣子,你看八王爺當時聲勢那麼浩大,如今不也隻能跪著向皇上俯首稱臣嗎?。
說到這裡,皇後突然看向剪秋問道“前陣子讓你盯著上書房弘晝那邊?可有什麼進展?”
剪秋即刻正色回稟“回皇後娘娘,上書房雖說有不少咱們的人伺候,可那位置處於內外宮交界之處,咱們的人並不多。奴婢這幾日加緊安排,總算安排了個小太監混進去伺候五阿哥。奴婢想著……”
皇後見剪秋麵露猶豫之色,順口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剪秋理了理思緒,接著說道“奴婢得知,五阿哥雖下午不念書,但這段時間經常被皇上帶去養心殿,娘娘,咱們不能再等了。
五阿哥在日頭好的時候都會去禦花園蹴鞠,奴婢琢磨著,這種跑跑跳跳的玩樂,最容易出現意外,奴婢想著,要不要吩咐人……”
皇後聽到這裡,立刻嗬止了剪秋,有些嚴厲又有些無奈的訓斥。
“你也清楚皇上極為看重弘晝,那你覺得他身邊的人會簡單嗎?
不說旁人,單說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守安,本宮看著眼熟,特意讓人查過,他是禦前侍衛圖裡琛的小兒子。
況且弘晝平日裡進出身邊都跟著一群奴才,不像四阿哥之前在圓明園那般無人在意。
萬一弘晝再因這種事情出個意外,就算你做得再乾淨,皇上也會起疑心的!”
剪秋有些不服,有些心疼主子,一時間有些口不擇言。
“娘娘最近有些變了,自從太後娘娘走後,娘娘做事總是瞻前顧後。皇上又不來這景仁宮,娘娘整日為後宮操勞,這些讓娘娘不高興的、擋娘娘路的,就不該活著!”
皇後看著剪秋這幅剖白,也有些感慨,但她還是維持住了身為皇後的端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