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片這東西可不便宜,柳承書一聽,忙拒絕。
顧錦早就料想到柳承書的反應會是這個。
他不緊不慢地往沈舟的方向瞥了眼,笑道“澤玉兄也有,他都收下了,承書兄你若是不收,便是不把我當朋友。”
柳承書一愣,“澤玉兄當真收下了?”
顧錦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心想,反正喝過就是收下了。
“是啊,我送他,他肯定會收的,畢竟我們是朋友。”
柳承書聽著,神色遲疑了下。
顧錦一看,忙趁虛而入。
“哎呀,承書兄你收下吧,你喝了身子早些好,到時請我們吃個飯就好了呀。”
柳承書沒說話,不過已經有被說動的跡象了。
顧錦看著,笑著下了道猛藥。
“要不一會,我讓澤玉兄來跟你說這個?”
“不用。”
柳承書說著,連忙道謝,生怕顧錦真喊來沈舟跟他說這事。
這會,沈舟跟圍上來的幾人聊了幾句,答應明日抽出時間一道在酒樓吃個飯,這才得以脫身,往柳承書和顧錦那走去。
“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沈舟看了眼眉眼含笑,一臉高興的顧錦。
又看了下略顯無奈的柳承書。
柳承書笑了笑,在顧錦開口前,忙道“沒聊什麼,澤玉兄,恭喜了。”
自院試發榜後,這還是三人第一次見麵。
沈舟聞言,拱手笑道“承書兄,我也恭喜你。”
沈舟說著,目光在柳承書的臉上打量。
見他精神不錯,倒也放下心。
三人時隔幾日才見一麵,卻沒能聊多久。
眼看來大堂的人越來越多。
沈舟三人便也停下交談,按各自的排名站好。
沈舟是院案首,自然站在了第一位。
柳承書在第二十七名。
顧錦則是在第三十五名。
這次院試錄取人數,剛好一百出頭。
有像沈舟和顧錦這樣十幾歲,鋒芒顯露的少年。
也有已經及冠,卻未到而立之年,風華正茂的青年。
還有已經摻雜著白發,皺紋隱隱可見,已然到了年紀的老生員。
科舉的殘酷,在這一方天地完全暴露出來。
有人年紀輕輕,便是個秀才。
而有人年過半百,有了銀絲,才過了院試。
周宏海帶著知府和一眾知縣和教官出來時,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便不由感慨。
科舉這條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走的。
他目光閃了下,落在站在第一位顯眼位置的沈舟身上。
這一眼並未停留過久,幾乎是一掃而過,視線便移開了。
他站在大堂中間,接受眾位生員的作揖行禮。
隨著周宏海的出聲,簪花禮也開始了。
簪花禮是一種賞賜和鼓勵的儀式。
每人都能拿到一朵簪花,以及若乾賞賜。
例如紙張,例如毛筆。
而簪花之後,便來到了最重要的流程。
周宏海從任光霽手中接過一本名冊。
冊子中有已經分撥好府學和縣學的名單。
除了分撥生員入學外,還有點名廩生和增生的人數。
沈舟作為小三元,縣府院第一名,自然是廩生。
作為一等生員,他獲得了鄉試的資格。
廩生人數有限。
此次院試後,也不過近十人獲得了廩生的名頭。
顧錦和柳承書名次偏後些,隻是增生。
廩生入學不用花錢,相反,每月還能領到六鬥廩米,一年能拿到四兩銀子。
沈舟心裡很滿意。
這次前四十的,都被分撥到了府學。
其餘的,則分撥到了各地州,縣學。
沈舟聽著學政公布的消息,神色並未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