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鴉·964年6月】
“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艾爾·霍瑟爾,萊拉,這一次由你來擔任指揮。”
“(驚訝地)女士,我?”
“沒錯,告訴我們,如果是你來指揮下一次行動,你打算怎麼辦?”
“(膽怯地)我怎麼可以呢?難道不是應該讓菲婭來指揮嗎?我——”
“不,萊拉,就是你,不要害怕,我會看著你們,即使出錯也沒有關係,沒有人會因此受傷,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隻有直麵錯誤我們才能精進。”
“(膽怯地)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我會悄悄溜進地牢裡?”
“然後呢?”
“然後然後幫她們撬開鎖?”
“再然後呢?”
“(膽怯地)再撬開門,然後所有人一起偷偷溜出來?我真的做不到,女士,請您——”
“怎麼會呢?你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計劃,不是嗎?也許這可行呢?哪怕失敗也還有我在,沒什麼可害怕的,萊拉。”
“你是從哪來的,小家夥?”
在饑餓和疼痛的雙重折磨中,喬·奧爾科特終於再一次睜開了眼。
“不想說?好吧有沒有聽說過亞赫?不過那裡已經被滅國了,現在好像叫做羅蘭領我就是羅蘭領人,知道亞赫為什麼會覆滅嗎?因為我們的公爵是個白癡,他不允許女人化妝,不允許人們傷害樹木,甚至還要所有人上交自己的屎和尿”
亞赫——咳咳——
這格外特殊的名詞突然喚醒了喬·奧爾科特遲滯的思維,但這或許算不上好事,他才剛想開口,就忍不住開始咳嗽,並因此引發了劇痛。
“你醒了?”
三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年輕騎士扶了起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了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比起他的五官,他臉上的傷疤和皺紋更令人印象深刻,而在視野邊緣,他看見了那個孩子,掌心也能感受到艾斯提尼亞之劍的溫度,於是喬·奧爾科特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
他剛想說話,但咳嗽再一次阻止了他,那男人的眉頭皺得更深,嚴厲地對他說“不要說話,也不要激動,你受了嚴重的傷——按照女士的說法,這叫做‘漏氣胸’,如果你還要嘗試,恐怕整個胸口都會被撕裂。”
看了那孩子一眼,喬·奧爾科特茫然地點點頭,他不理解漏氣和胸口撕裂有什麼關係,但他也沒有選擇,看到他同意以後,那男人才鬆開了抓住他肩膀的手
“我是韋德,是我和另外兩名射手在山巔堡下麵發現了你,你是山巔堡的騎士?”
喬·奧爾科特下意識地想要張口,但他的回答最終隻變成一串無法辨彆的劇烈咳嗽,韋德按住他的肩膀,語氣再次變得嚴厲“不要說話,點頭或者搖頭就好,稍晚一些的時候”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繼續說“很快了,大概還有一兩個小時,在太陽升到最高處的時候,女士就會治好你。”
年輕騎士虛弱地點頭,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格外沉重,對現在的他來說,連轉頭都成了沉重的負擔,更沒有拒絕的權力,何況,是這些人救了他。
“你現在恐怕連進食都不行,所以再堅持一會,當然,這不是免費的,作為治好你的代價,我要知道山巔堡裡麵的情況,可以嗎?”
喬·奧爾科特虛弱地點頭,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想探查山巔堡的狀況,但他本來就打算警告他們,那些外鄉人對平民的屠殺還曆曆在目,即使用最殘酷的詞句也無法描述他們的罪行。
更可怕的是,在那些外鄉人麵前,連他這樣武藝精湛的騎士也不堪一擊,靠近山巔堡絕不是明智之舉。
也許是因為心情急切,又或許隻是因為上一次呼吸稍微用力,喬·奧爾科特又開始劇烈地咳嗽,一股惡臭的液體湧上口腔,他不得不偏過頭,然後吐出一口漆黑的血。
但這還不是終結,看著他的樣子,韋德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還得看看其他人,如果不想死就彆亂動,你大可以放心,我們不打算從你手裡謀求什麼,女士隻是在遵從神的教導,而我們要追隨她。”
神?
這個詞引發了喬·奧爾科特的劇烈反應,但除了更加劇烈地咳嗽,並吐出更多腥臭的黑血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韋德不得不重新彎下腰,用力把他按在原地,並憤怒地嗬斥“停下!你真的想死?”
直到這全身上下都破破爛爛的年輕男人恢複平靜,韋德才疲憊地鬆開了手,他看著躲在床邊,滿臉畏懼的孩子,儘力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看好他,再等一會就好。”
那孩子畏懼地點頭,於是韋德離開了喬·奧爾科特的身邊,看著那滿臉擔憂的孩子,喬·奧爾科特也擠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然後就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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