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趕到高塔之前戰鬥就會結束,沒有足夠的彈藥,那些外鄉人根本無法正麵和聖人們抗衡,一聲恐怖的巨響讓年輕騎士顫了顫,他低下頭,看見那片粉碎的山峰已經落進了森林,造成了難以估量的破壞。
和喬·奧爾科特預計的一樣,當他們以最快速度突破外鄉人僅剩的防線時,飛升者已經掃清了堡壘內部,但戰爭還沒有結束,按照飛升者的命令,他們還要到堡壘內部廣場集合。
剛進廣場,年輕騎士就看見了那張投影在塔身上的地圖,上麵繪製著風堡的詳細地形,這正是飛升者召集他們的原因
“戰爭結束了,但戰爭留下的創傷還需要時間恢複,這片土地依舊需要我們的照料,”
她伸手指向山巔堡,在戰爭中受損最嚴重,幾乎被完全摧毀的城市,嚴肅而憂慮地說“我會留在山巔堡,和亨利商會一起重建這座城市。”
投影的地圖發生了變化,兩支旗幟落在山巔堡的位置上,那上麵分彆繪製著代表飛升者本人的石中劍徽以及代表亨利商會的三疊貨箱徽,看著這一幕,大騎士們驚訝地麵麵相覷,最後,艾默裡克大人小心翼翼地問
“尊敬的女士,您的意思是烈陽騎士團將就此解散嗎?”
“不,烈陽騎士團不會解散,”
維拉搖搖頭,她的表情依舊平靜,看起來已經不止一次思考過今天的情況“但這片土地已經遭受了太過嚴重的創傷,必須有人領導並保護幸存者,沒有我們的幫助,山民們恐怕沒法依靠自己重建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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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士!請問您是否考慮過法理上是否——”
艾默裡克打斷了馬特·加拉赫的質問,他在維拉麵前單膝跪下,一手握著旗矛,一手搭在胸前,鄭重地起誓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我會召集我的公國騎士團,群山中依然散落著外鄉人的哨站和營地,我和我的騎士團會把他們清理乾淨。”
“如果你需要任何東西,請告訴我,金鴉教會和亨利商會會儘可能滿足你的需求。”
維拉點了點頭,地圖上出現了一支新的旗幟,坦格雷德家族驕傲的執旗騎士旗坐落在群山中央,代表著坦格雷德公爵即將承擔起的責任。
“我和我的家族可以負責海門堡的重建,”
在艾默裡克之後,克倫威爾爭先恐後地說“卡洛克斯家族掌握著黃金港一半的航線,在戰爭開始之後,這些航線全都荒廢了,但如果海門堡可以重建,這些航線就能重新派上用場,我也可以借此說服父親。”
“亨利商會可以承擔大部分成本,但我希望你提醒卡洛克斯侯爵,海門堡依舊歸屬於山民,金鴉教會絕不會支持你們奪取這座城市的統治權。”
克倫威爾愣了愣,隨後他像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在了解了活聖人的立場後,馬特·加拉赫鬆了口氣,於是他主動選擇了最棘手的位置
“我會留在號角堡,依托我們留下的營地重新建立防線,貴族們很快就會抵達這裡,而我和他們關係不佳,正適合阻止他們進入山堡搗亂——當然,我會以您的命令優先。”
事實上,他和貴族們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差,畢竟在一開始,那些人可是希望活聖人把他活活燒死,隻是誰也沒想到他會成為一名特殊的聖人。
維拉想了想,最後認可了這一舉動的必要性,於是加拉赫家族的百合花旗落在了號角堡上
“你不必獨自承擔所有壓力,我會通知艾倫主教,同時派遣胡德和一部分牧師來協助你,有金鴉教會的威懾,貴族們應該會矜持些。”
二十幾年間的經驗告訴她,許多貴族並不可信,與其期待他們克製自己,不如直接封鎖風堡,從源頭上掐滅他們犯錯的可能。
最後,萊昂選擇了留在微風堡,這是風堡領地的中心,但除了外鄉人可能留下的地雷以及潰兵外,幾乎沒有其他額外的壓力,而一但他完成簡單的重建,恢複秩序之後,就能迅速支援任何一方同伴。
會議似乎到此結束,活聖人並沒有對剩下的指派任務,也沒有對更小的村鎮指派守護者,但很快,喬·奧爾科特就意識到,他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去處,就和先前的爭論一樣,站在大騎士的身後就意味著支持。
這固然剝奪了聖人們的部分自由,但也讓烈陽騎士團更加團結,而他們的強大正是源自於此。
喬·奧爾科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隨萊昂大人,但做出和他相同選擇的人卻很少,在聖人們停止移動以後,萊昂收獲了最少的追隨者,其次是馬特·加拉赫,他身後幾乎全是和他一樣使用白色火焰的聖人,隻有伊莉絲·奎利亞爾是個例外。
這結果看起來似乎並不讓人滿意,因為萊昂和馬特麾下的聖人實在太少,但最後,活聖人依然認可了這個結果,她揮散了地圖,卻又莊嚴地下令
“萊昂·亞瑞克,到我麵前來。”
萊昂愣了愣,隨後年輕騎士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他興奮地走出人群,在活聖人麵前單膝跪下,隨後恭敬地低下頭。
“作為亞瑞克家族的長子,侯爵的繼承人,你毅然拋棄了安逸舒適的生活,選擇為善良與正義而戰,你從不爭勝,不與同伴爭吵,也不因你的出身和血脈蔑視他人,你的強大源於謙遜與平靜的內心,與你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現在,向我遞上你的劍。”
萊昂大人解下了他的長劍,連鞘高舉過頭頂,喬·奧爾科特瞪大眼睛,雖然跪在眾人麵前領受榮譽的不是他,但他的心臟依舊怦怦直跳,光是見證接下來的場景就足以令人興奮不已。
維拉伸手輕點劍鞘,通過她的指尖,地上之神的魔力很快浸染了這把長劍,為凡人鍛造的鋼鐵賦予了新的性質,與此同時,她肅穆地宣布
“萊昂·亞瑞克聽令!以維拉·德·沃法特及善良與正義之神的名義,我賜你白騎士之名!我將你的謙遜與平靜銘刻於你的長劍,從今往後,魔法再也不能偏轉它的軌跡,而它也將為你新的庇護。”
和克倫威爾大人的長劍不同,萊昂大人的劍散發出的是柔和的白色光芒,一如飛升者對他的評價,謙遜而平和,但會議依舊沒有結束,在萊昂激動地退回人群之後,維拉又喊出了新的名字
“胡德,到我麵前來。”
老牧師愣了愣,即使這份榮耀已經唾手可得,他看起來依舊十分猶豫,最後,他還是緩慢地走出人群,帶著滿身傷痕在維拉麵前單膝跪下,並小聲地說
“我還沒準備好受洗,女士。”
維拉點點頭,又抿了抿嘴,她的眉頭輕蹙,語氣也變得更加沉重
“死人無法複活,你的罪孽也無法償還,你在世上留下的傷口已經撕裂,潰爛,數之不清的災難和痛苦因你而起,你的贖罪隻是徒勞,你的名字該被唾棄,你不配得到救贖,但隻在這一刻,在你的真名暴露之前,我承認你的勇氣和堅定,承認你在戰爭中的貢獻。”
這稱不上誇讚,而像是指責和辱罵,聖人們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不明白這沉默而瘋狂的老人究竟做過什麼,才讓活聖人說出這樣嚴厲的話。
維拉抽出她的長劍,搭在老人的肩膀上,在他驚訝的目光中莊嚴宣布
“以維拉·德·沃法特及善良與正義之神的名義,我賜你銀臂騎士之名!但你得不到我或地上之神的祝福,在最終審判降臨之前,儘情享受當下的榮譽和矚目吧,這也是我能給予你的,僅有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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