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爭見他出來,想說什麼,瞥見倒在床榻,手上握著酒壺的羅父了,頓了頓,歎息一聲。
李若柳直言道“他求我放羅尚一馬!”
張爭點頭表示早已知曉“你是苦主,羅尚雖未罪大惡極但買凶是事實,我說過一切在你。”
李若柳猜想羅父肯定提前表過態,羅尚對羅家所行之事應該是真的不知,否則張爭不會答應特地去尋自己。
張爭啊張爭,你做夢都想不到你養了多年的犬會臨死前會給你來個釜底抽薪。
李若柳回首望向破敗的屋子,可以想像當初繁榮的模樣,歎息一聲“算了,羅家已經沒了,何必趕儘殺絕,這件事就算了。”
張爭也是此意,知道他秘密的已經死了,那個半殘,沒了家人的庇護估計也活不久,自己何必當這個惡人。
兩人目的一致,下午張爭帶李若柳去看了所有碼頭和貨船,也將一些重要印章文書交給他。
李若柳揶揄“張大人這麼信任我,不怕我跑了哦!”
張爭哈哈一笑“有你夫君做擔保,有事我肯定第一找他!”
李若柳撇嘴,義正嚴辭反駁“他可不是我夫君!”
“哈哈……錢大人聽了可能又要氣得跳腳!”
張爭很喜歡看這對夫夫互動,莫名好玩,當然現在隻當李若柳開玩笑,李若柳眯眼笑笑不說話。
當天李若柳將羅尚送走,拿到了一遝張爭利用漕運向雲國走私的賬本。
“公子就這麼放羅尚離開嗎?他遭逢此變肯定不再如從前,說不定他日會回來報仇!”陸玖看著羅尚遠去的背影十分擔憂。
李若柳指間在賬本上劃過,勾勒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又不是聖人,怎會留下這樣的隱患,隻要他乖乖過活不再回來,他體內的小東西這輩子都不會蘇醒。”
聽到這陸玖終於放心了,看著這一遝證據,臉上染著興奮“公子忙了這麼久,終於拿到證據了。”
李若柳不以為然,這還不夠,畢竟人證已死,根本扳不倒張爭。
“等我親自走一遍貨運與雲國人接頭,將張爭與雲國走私之事坐實,才是實證,這些先收著,找找時間節點,找到接頭的確切日期,那就是我們出手的時機。”
“有了,每月初十或月末。這三個多月一直零接觸,是羅家出事的空窗期。”
“很好!若是初十,那就還有十天,不過我剛接手應該沒那麼快,你讓人隨時準備好,我要收網了!”
“是,公子!”
李若柳去了關押羅勇的刑牢,他看到了容有財。
容有財站在門前靜默了許久,此刻他的心情是複雜的,畢竟是疼愛了十多年的孩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的結果,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容有財在裡麵待了許久,至於說了什麼李若柳不關心。
出來時容有財身形打晃,頭發花白,老了很多,腦海裡回放著羅勇磕頭的一幕,淚再也止不住的流出來。
容有財哭了多久,李若柳就看了多久,神色平靜,容有財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來過。
李若柳沒去見羅勇,去了說什麼,張爭算不上叛徒,可羅勇是貨真價實助紂為虐的叛徒。
這麼死便宜他了,還有羅如芳,躲在北城就想放你一馬,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