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柳氣若遊絲,錢元第一次真的怕了,李若柳想安慰他,可肺部的空氣在快速減少,他抬起手想摸摸他粗碴碴的下巴,手抬到半空,落了下去。
錢元看著他的手無力的垂下,靠在他身上,安靜異常,不再調皮,呼吸一窒。
“小若?”
呼喚了好幾聲,錢元捧著他的臉,明亮的眼睛合上了,小臉冰涼一片。
錢元抖著手伸到他鼻,良久,他將他緊緊抱在懷裡。
車廂裡一片靜謐,卜辭似有所知,不敢言語,直到趕到藥廬。
宋執看到卜辭時,愣了愣,卜辭掀開車幔,露出昏迷不醒的錢元和已經氣絕的李若柳。
錢元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錢文瀚帶著張嫣兒回到了工部尚書府,這也是曾經的侍郎府,冊封文書下達沒有一個時辰,府邸的牌匾都已經換好了,可見一斑。
錢文瀚花重金召來了一個大夫來看傷,那大夫似是司空見慣,來了隻問有幾處傷,可有什麼不能食用的藥物,其他一率不言,低頭處理傷口,熬藥,動作麻利的像身後有猛獸在追趕。
錢文瀚將銀票扔過去,那大夫低頭撿起,拱完手背起藥箱匆匆離開。
張嫣兒被鬆了綁,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
錢文瀚不理她,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睡覺。
良久,錢文瀚發出了勻稱的呼吸聲,張嫣兒目光閃了閃,移向梳妝台上,她輕輕走過去,抽出梳妝台上的抽屜,拿出裡麵全新的剪刀,反握住,看著錢文瀚,一步步走近。
她站在床邊,眼神一凜,雙手握剪刀狠狠刺下。
錢文瀚立馬睜眼,徒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到剪刀,大聲斥責“張嫣兒你發什麼瘋?”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騙子!是你!全是你!為什麼要騙我?”
張嫣兒手腕猛然掙脫,對著他用力揮下。
錢文瀚抬手去擋,刀尖劃過他手心,劃過他手臂,頓時鮮血染了一床錦緞。
“啊!”
錢文瀚抱著受傷的手,憎惡的看著這個瘋女人,一腳踢開她手中的剪刀。
張嫣兒看著空空的手心,怔了怔。
錢文瀚一巴掌掌摑過去,將張嫣兒扇倒在地“你發完瘋沒有,你要謀殺親夫嗎?”
錢文瀚手心皮肉外翻,傷口猙獰,錢文瀚不知從哪摸出一塊帕子纏在手掌上,看著張嫣兒哭得傷心譏笑“沒用的女人。”
錢文瀚捂著腰腹,剛才扇張嫣兒扯到了傷口,此刻疼得他眼前陣陣發黑。
張嫣兒聽到他的譏諷停止了哭泣,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問“我爹入獄是你做的?”
“是,是我!全是我!”
錢文瀚被氣極了,索性全認了。
你們不都要害我嗎?那我就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承認。
“你們都是我的踏腳石,錢文軒是,錢元是,你也是,你們全都是!還有什麼想問的,你問,我全告訴你!等出了這個門,我就弄死你們所有人。我現在是工部尚書,張嫣兒你剛才的舉動,是謀殺朝廷命官,我會送你和你爹一家團圓!哈哈”
“錢文瀚,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