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家了嗎?”
“……”
她想家了,想她爹,想雲團,想滿順,想蕊姨……
“總有一日,朕會還崔大人一個清白的。”
小皇帝擦乾她的眼淚,堅定道。
“陛下——陛下知道?”昀笙怔然。
“朕知道你是誰,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你為什麼留下來。”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希望朕不會辜負你這番信任。”
之前問了季遲年幾次,他都語焉不詳,但皇帝怎麼會真得就被他糊弄過去。
雖然手眼都被母後控製著,但總有幾個能用的心腹,昀笙家裡的案子過去才多久,隻要有心自然能查明。
“我爹是被冤枉的,他不會……”昀笙哽咽。
“朕知道,朕記得他。”皇帝歎了口氣,“他隻是從六品的度支司郎中,哪裡能對北定軍的軍餉動手腳?”
不過是被人推出來,做了替死鬼。
要查這件案子,關鍵從來都不是取證,而是奪權。
沒有權力,他再怎麼心裡門清兒,又有何用?
但好在順陽王一倒,朝廷中的勢力就得重新洗牌,他也借著秋獮之事,向梁京展現了確實好轉的身體。
這就是機會。
……萬千思緒轉眼而過,小皇帝隻望著眼淚汪汪的昀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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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塊牌子嗎?天子金口玉言,絕無二話。”
昀笙收起眼淚,轉正向他,深深一拜。
翌日,清州公公帶著小太監過來伺候皇帝梳洗,一進殿內,望向榻上,嚇得差點一個趔趄摔了個屁股蹲。
陛……陛下人呢!
清州公公急得雙腳冒火,以為小皇帝因為在蕭貴妃那裡受了委屈,離家出走了。
把龍榻繞了一圈,卻發現守夜的小榻上,兩個人睡得歪七歪八,比剛攪的馬吊牌還亂。
自己再晚來一步,陛下隻怕就得被崔女官擠下去了。
“……”
他忽而對季大人感同身受起來,無可奈何地把倆孩子喊醒。
“哎呦,我的陛下啊,您怎麼就在這兒睡起來了!”
“崔女官,季大人是讓你守夜的,你睡得比陛下還香!”
昀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被劈頭蓋臉說了一頓,連忙乖巧熟練地認錯。
“好了好了,不怪她,多虧她說笑話,朕的心情才好些呢。”
清州公公沒法,隻當這次沒看見。
至於安排下去,把守夜的小榻,換成一張更大更舒服的,又是後話了。
匆忙的昀笙梳洗完就被喊去,正式開始了她在興慶宮忙碌的司藥官生活。
平日裡侍奉禦前,但每個月裡又會留出隱秘的幾天,回到不杏林裡。
冬去春來,殿外的絳雪海棠謝了又開,一轉眼便是永昭七年的四月。
皇帝的十七歲誕辰也快到了。
“宮裡提前幾個月就在籌備,那天一定會很熱鬨吧?”
“嗬,那是自然,去年嬪妃死的死,瘋的瘋,又空出來許多宮室,太後娘娘正要借萬壽節,把空缺填滿呢,能不熱鬨嗎?”
偏殿小藥室內,傳來季遲年不陰不陽的聲音。
“你愣著作甚?把中衣袖子掀起來。”
“……哦。”
聽到季遲年的話,昀笙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繼續照做。
上回的藥效果還不錯,她舒坦了幾個月,季遲年大抵是琢磨出什麼改進,又興衝衝拿她試,每隔幾個時辰就要看她身上變化。
季遲年按了按她上臂幾處脈搏,覺得那袖子礙事,直接上手解開了她的中衣。
“彆動,我看看你肩井、天宗之處。”
皇帝走入偏殿,卻沒看見昀笙人影。
“陛下,崔女官似是在藥室裡。”
他剛掀起小藥室的垂帷,入眼便看到了雪白瑩潤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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