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得很是認真,每一個字都寫得工工整整,仿佛在完成一件無比重要的藝術品一般,邊寫還邊小聲地念著證詞的內容,寫完一行,就停下來給混混們再念一遍,讓他們加深印象。寫完後,他又從頭到尾念了幾遍,直到混混們都記住了,這才把證詞小心地收好,用一塊乾淨的布仔細地包裹起來,放進懷裡貼身的位置,仿佛那是無比珍貴的寶貝一樣。
接著,小廝又細細叮囑了一番,那神情嚴肅得很,目光緊緊地盯著混混們,說道“幾位爺,這事兒可千萬要放在心上呀,關乎著咱們能不能拿到好處呢,可彆不當回事兒啊。”混混們紛紛拍著胸脯保證,小廝這才放心地和混混們分開,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快步走去,回去向劉文芷複命去了,那腳步比起來時,雖然依舊帶著急切,卻也多了幾分輕鬆,畢竟這頭一件事兒總算是辦妥了呀。
小廝回去將混混們的回應告知了劉文芷,劉文芷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開始著手實施她後續的計劃。她雖未親自出麵,卻如同幕後的操控者一般,巧妙地指揮著一切。她暗中派人在城裡的各個角落去散播這個虛假消息,那些被派去的人謹遵她的指示,穿梭在熱鬨喧囂的集市中,裝作不經意地和旁人閒聊,憂心忡忡地提及此事;又或是混進人來人往的茶館裡,壓低聲音跟彆人竊竊私語,把那編造的傳言說得煞有介事,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就這樣,在她這般有心的推動之下,這個毫無根據的傳言就像被風卷著一般,迅速在城裡蔓延開來,知曉的人越來越多,傳得也越發邪乎了。
而另一邊,汪蕪依照往日的慣例進城去幫老夫人購置所需的藥品和補品。城裡一如既往的熱鬨,大街小巷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叫賣聲、吆喝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充滿煙火氣的市井之歌。汪蕪先是去了幾家相熟的藥鋪,仔細挑選了老夫人平日裡服用的藥材,又在附近的店鋪裡精心選了些合適的補品,待一切準備妥當後,時間尚早,她便帶著阿辰慢悠悠地在城裡閒逛起來。
路過一家茶館時,裡麵傳出的激烈討論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兩人便走進茶館,尋了個空位坐下,聽著周圍人熱火朝天地談論著那起殺人案。汪蕪聽得挺認真,偶爾還會在心裡默默琢磨幾句,阿辰呢,雖聽得似懂非懂,但也被這熱鬨的氛圍感染著,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好奇的模樣,不時跟著周圍人的話語發出幾聲驚歎。
待回到村子後,眾人像往常一樣圍坐在院子裡,享受著這閒適愜意的傍晚時光。汪蕪便主動開口,把在城裡聽到的那些關於殺人案的傳聞,像講故事一般,有條有理地講了出來。她講得繪聲繪色的,把那案子渲染得越發神秘緊張,周圍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發出幾聲附和的話語。講完後,汪蕪又補充了幾句自己所聽到的細節,純粹就是把這當作一個茶餘飯後可供消遣的新奇八卦講給大家聽的,壓根沒去細想其中的真假是非。
陳柯靜靜地倚在石凳上,手中捧著一本書,沉浸在文字的世界裡。聽到汪蕪說起這事兒,她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眸,神色依舊淡然,目光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眾人,隨後嘴角輕輕上揚,扯出一抹淺笑,便又低下頭,繼續專注地看起書來。
老夫人近些日子在悉心調養下,身體狀況著實有了喜人的轉變,往昔那如陰霾般籠罩在身上的病氣,正一點點地被驅散開來,仿佛冬日過後,暖陽漸漸融化了積雪一般。原本那略顯蒼白的麵色,如今就像被悄悄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雖還未達到全然健康之人那般紅潤飽滿、光彩照人的程度,但已全然沒了先前病懨懨的模樣,反倒是透著一股生命正在慢慢複蘇、重新煥發生機的韻味。那雙眼眸呀,往日裡總是透著疲憊與渾濁,好似蒙著一層黯淡的紗幕,如今卻仿若被清澈的泉水洗滌過,清亮了許多,瞳仁中閃爍著矍鑠的光彩,精神頭較之從前簡直是判若兩人,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精神煥發,透著一種對生活重燃的熱情與期待。
老夫人心裡頭,始終把陳柯上任這件至關重要的事兒當作心頭大事,時刻牽掛著,就怕因為自己的身體緣故而耽誤了行程。眼瞅著這身子一日日硬朗起來,也能禁得住旅途的顛簸了,她便暗自思忖,絕不能再拖延下去,得儘快安排啟程才是。這不,挑了個天空湛藍、陽光明媚卻又不那麼刺眼的日子,老夫人坐在那間略顯簡陋的屋子裡,透過那扇陳舊的木窗,望著窗外灑進來的斑駁光影,思緒片刻後,便差人將陳柯喚到了跟前。
彼時,陽光透過那扇有些年頭的木窗,絲絲縷縷地灑進屋內,在地麵上落下一片片形狀不太規則的光影,光影交織之間,給這原本略顯局促、簡陋的屋子添了幾分寧靜祥和的氛圍。
老夫人端坐在那張看著就頗具曆史的舊木椅上,椅子的扶手被歲月摩挲得十分光滑,仿佛在訴說著過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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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目光慈愛地看著陳柯,那眼神裡,就如同春日暖陽下的涓涓細流,滿是關切與疼愛,不過,在這溫柔的底色之下,又帶著幾分嚴肅和不容置疑的意味,猶如平靜湖麵下潛藏的暗流。
她緩緩伸出手,那手背上的皮膚雖已不再緊致,卻依舊透著一種曆經歲月後的柔和,輕輕搭在陳柯的手上,微微握了握,似是要通過這簡單而又飽含深情的動作,把自己內心深處的關切與期望,絲絲縷縷地傳遞過去。
而後,她才微微啟唇,聲音帶著一絲歲月沉澱的沙啞,卻又滿是叮囑的意味,緩緩開口說道“柯兒啊,你瞧瞧娘這身子,如今可是好了許多呀,那些個折磨人的病痛,就像夜裡的烏雲,漸漸散去了,這可真是老天保佑,眷顧著咱們呐。你可得把心思完完全全地放在赴任這檔子大事上了呀,咱們在這農家借住的時日,細細算來,著實不短了,可不能再因為些雜七雜八的瑣碎事兒,耽擱了正事啊。你儘早把該準備的物件都拾掇好,這兩日就出發吧,可莫要再猶豫了,娘盼著你能早日去赴任。”
陳柯恭敬地站在老夫人麵前,態度很是謙遜有禮。老夫人緩緩說了一番話後,陳柯馬上微微彎身,給老夫人行了個禮,動作利落又透著敬重。隨後,他抬起頭,目光真摯地看向老夫人,語氣誠懇且堅定地說道“母親,您放心吧,赴任的事兒我會儘快安排妥當,不會讓您為此憂心的。”
言罷,陳柯轉身快步朝暫居屋走去,進屋便徑直走向簡易書桌。桌上書卷堆放雜亂,有的書頁卷起,有的落了灰塵。陳柯毫無惱意,耐心拿起書卷分類,對泛黃典籍和有批注的文集尤為珍視。
她吹去灰塵,按類彆等擺好,又找來軟布,仔細把書卷層層裹好,放入行囊底層,周圍墊上柔軟衣物防其受損。
與此同時,陳柯目光在屋裡巡了一圈後,來到書桌前,將那常用的文房四寶,如被摩挲得光滑的毛筆、散發墨香的墨錠、質地細膩的宣紙以及精致的小硯台,一一小心裝入囊中,想著旅途之中或有需要記錄見聞、書寫書信之時,它們定能派上用場。
陳柯深知檢查馬匹之事得交給靠譜之人,而張淮正是不二之選。張淮身為慶遠侯悉心栽培的兒子,自幼便展現出過人的天賦與勤勉好學的品性,在文韜武略方麵皆有不凡造詣。
論及文,他飽讀詩書,詩詞歌賦信手拈來,常與文人雅士談經論道,見解獨到深刻,那一身儒雅的書卷氣在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
論及武,他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本領,騎馬射箭、刀槍劍戟樣樣精通,於校場上縱橫馳騁,身姿矯健,氣勢不凡,儘顯英雄氣概。正因如此,無論是需用智慧謀略應對之事,還是像查看馬匹這般需懂門道的具體事務,交給他都讓人無比放心。
於是,陳柯差人去請張淮。
不多時,張淮便邁著穩健有力的步伐匆匆趕來,他身姿挺拔,器宇軒昂,舉手投足間既有文人的儒雅,又透著武將的英氣。見到陳柯後,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動作乾脆利落,儘顯世家風範。
陳柯將查看馬匹狀況、備好草料的任務交代給他,張淮聽聞,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眼眸中閃過一絲鄭重,當下便應了下來,隨後快步朝著馬廄走去,那背影透著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
進了馬廄,馬兒像是感知到熟悉之人的到來,紛紛打著響鼻,親昵地蹭著張淮,張淮嘴角上揚,露出溫和的笑意,伸手輕輕摸摸它們的腦袋,嘴裡輕聲說著安撫的話語,儘顯對這些馬兒的喜愛。
他雖不用事必躬親地做些喂馬之類的粗活,可對馬匹養護的諸多細節卻了如指掌,當下便有條不紊地開始查看起來。
他先是站在馬兒身側,微微彎下腰,目光專注地沿著馬兒的脊背、側身查看毛色,那光亮順滑的毛發在陽光映照下泛著柔和光澤,張淮看在眼裡,暗自點頭,心中知曉平日裡馬兒養護得頗為精心。
接著,他動作輕柔地抬起馬兒的頭,與馬兒對視,查看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那清澈的眼眸宛如一汪清泉,倒映著他的身影,張淮滿意地點點頭,確認馬兒精氣神十足。
而後,他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抬起馬兒的蹄子,先是用手輕輕拍打馬蹄,再細致入微地查看每一處,不放過任何細微之處,神情專注,仿佛在審視一件無比重要的物件,確保馬蹄沒有石子嵌入,也無受傷情況。
查看完馬蹄,張淮又繞著馬兒走了一圈,邊走邊用手輕輕按壓馬背、馬肚等部位,力度適中,憑借著豐富的經驗感受馬兒的肌肉狀態,一邊檢查,一邊微微皺眉思索,不放過任何可能存在的隱患。
確認馬兒身體狀況俱佳後,張淮看到馬槽裡的草料所剩不多,便走到一旁的草料堆前,從中抱起一捆捆上好的草料往馬槽裡添加。
他添加草料時動作很是講究,既考慮到馬兒進食的便利性,又確保草料足夠支撐到啟程之時,每一把草料放入馬槽都經過斟酌,直至將馬槽填得恰到好處,這才放心地直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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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張淮從牆上取下梳子,那梳子的齒細密而整齊,他先是輕輕梳理著馬兒的馬鬃,從根部順著毛發的生長方向,動作輕柔舒緩,似春風拂過一般,原本有些雜亂的馬鬃在他的梳理下變得越發整齊順滑,在陽光下閃爍著油亮的光澤。
接著,他又細致地梳理馬兒的尾巴,那長長的尾巴毛發隨著梳子的動作輕輕擺動,仿佛是一幅靈動的畫卷。
看著馬兒越發精神抖擻,毛色光亮,張淮這才心滿意足地走出馬廄,帶著完成任務後的輕鬆與欣慰,回去向陳柯複命。
就在這天,陽光明媚卻透著幾分清冷,微風拂過,帶著絲絲涼意,仿佛在提醒著人們春日的暖意還未完全降臨。
劉文芷偶然得知陳柯一行人正準備收拾行囊,離開這座城繼續趕路去了,她頓時心急如焚,心裡想著若是今日讓陳柯就這麼輕易地走了,那自己之前花費的那些心思、做的那些“努力”可就全都白費了呀。
當下,她趕忙回府,精心打扮了一番,換上一身彰顯身份又顯得端莊嚴肅的服飾。她又召集了一些小廝,風風火火地朝著陳柯等人所在的官道疾馳而去。
馬蹄聲急促又雜亂,如同擂鼓一般,在這寂靜的道路上顯得格外刺耳,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彌漫開來,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尾巴”。
一路上,行人見劉文芷這來勢洶洶的架勢,紛紛避讓到道路兩旁。
汪蕪可是個生性活潑的女子,對這世間萬物都充滿了好奇,最喜歡往熱鬨的地方湊,哪裡人多往哪兒去,仿佛隻要一靜下來就渾身不自在似的,在一個地方根本就呆不住。她平日裡走街串巷,結交了形形色色的人,這城中的大小事兒,總能或多或少地傳入她的耳中。
這不,當聽聞劉文芷在四處搜羅證據,想要用那起殺人案誣陷陳柯時,汪蕪的俠義心腸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心裡想著可不能讓公子平白無故受這冤枉,便主動攬下了幫忙打聽消息的事兒。
她先是像往常一樣,穿梭在城中那些熱鬨非凡的茶館、酒肆之間,跟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能聊上幾句,一邊嘻嘻哈哈地談天說地,一邊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與案件相關的消息。
有一回,汪蕪正在一家常去的茶館裡,和一群人圍坐在一起,聽大家天南海北地閒聊著。
正聊得興起時,她偶然間聽到旁邊有人說起了劉文芷找的證人甲的事兒,那人把證人甲逢人便說的那晚所見所聞,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出來,就好像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汪蕪眼睛一亮,當下就湊了過去,憑著自己的機靈勁兒,三言兩語就跟大家熟絡起來,又從旁人嘴裡套出了不少細節,心裡便明白了劉文芷是想用證人甲這漏洞百出的說法來對付陳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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