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春日的暖陽已漸漸熾熱起來,夏日的腳步悄然臨近,邊境的原野上,繁花似錦,綠草如茵,偶爾拂過的微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溫熱氣息,輕拂著人們的臉龐。
他們決定開展一係列的合作舉措,包括互派使者、交流文化與技藝,促進兩國之間的貿易往來,使得大辰的絲綢、茶葉、瓷器等精美貨品得以流入西夏,而西夏的良馬、皮貨等特產也大量進入大辰,兩國百姓皆從中受益,邊境地區也逐漸呈現出一片繁榮景象。商隊的駝鈴聲和馬蹄聲在蜿蜒的道路上回蕩,與鳥兒的歡鳴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和諧的樂章。
楊淵在南方宮殿裡大發雷霆,把這次西征失利的所有過錯都算在了白哲頭上。此時,天空烏雲遮月,狂風刮過宮殿屋簷,發出陣陣怪叫,仿佛在為刑房裡即將發生的慘事預警。那刑房陰暗潮濕,白哲被綁在冰冷石柱上,周圍彌漫著腐臭與血腥混雜的氣味,寒意刺骨。楊淵滿臉猙獰地監刑,手中皮鞭狠狠抽在白哲背上,每一鞭下去,血霧飛濺,白哲的衣服很快被鮮血濕透,可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劉文芷聽說白哲被打,心裡雖無愛意,卻有自己的盤算。她一直利用白哲在宮裡打聽消息、鞏固地位,現在白哲出事,她得看看情況。於是,她趁著黑夜,偷偷避開巡邏士兵,來到刑房。
刑房裡光線昏暗,隻有幾支火把閃爍不定。劉文芷進來時,腳步很輕,眼睛快速掃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危險後,才慢慢靠近白哲。她看著白哲滿身是傷,臉上裝出幾分擔憂與疼惜,輕聲說“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我一聽到消息就趕忙過來了。”
白哲抬頭看向她,眼神裡帶著一絲欣慰與苦澀,虛弱地說“芷兒,我如今這般模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劉文芷輕輕搖頭,嗔怪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隻盼著你能少些痛苦。不過,我實在想不明白,楊淵為何會如此對你,是不是和陳柯有關?”
白哲皺了皺眉,忍著疼說“陳柯此人極具謀略與膽識,我本想在這亂世中與她一較高下,為我們的未來謀得更多資本,卻不想弄巧成拙,觸怒了楊淵。”
劉文芷嘴角微微一撇“你就這麼看重她?她有什麼特彆的?”
白哲緩了口氣說“她聰慧過人,行事果敢,在這亂世之中,一個女子竟能有如此作為,實在令人欽佩。”
劉文芷聽到“女子”二字,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女子?陳柯是女的?你沒開玩笑吧?”
白哲有氣無力地說“我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這是真的。”
劉文芷心裡快速盤算著,臉上卻仍帶著關切,說道“這倒真是出人意料。那你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
白哲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如今被困於此,還能有何打算,隻盼著能熬過此劫。”
劉文芷想了想,說“你莫要灰心,我定會想辦法幫你。隻是,你可知陳柯在密州還有什麼其他動作?”
白哲看著她,眼中帶著信任,說“我現在知道的也不多,隻曉得她在密州忙著整頓內政,加強軍事力量,還和西夏結盟了。”
劉文芷眼睛一亮“和西夏結盟?這可是個重要消息。還有呢?”
白哲搖了搖頭“其他的我真不清楚了,芷兒,你也彆太操勞,我不想連累你。”
劉文芷安慰道“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你隻管好好養傷。”說完,她轉身匆匆離開刑房,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劉文芷匆匆離開刑房後,腳步虛浮地在那幽長而陰森的宮道中穿行。宮道兩旁的燭火在夜風中搖曳不定,光影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將這無儘的黑暗徹底吞噬。牆壁上的青苔散發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與這宮廷中壓抑的氛圍相互交融。
她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寢宮。一踏入那熟悉的房間,她便再也抑製不住內心複雜的情緒,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宮室中回蕩,帶著幾分癲狂與自嘲。
她一邊笑,一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我竟心心念念一個女人這麼多年,真是可笑至極!我劉文芷向來聰慧過人,怎會陷入如此荒唐的境地?”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憤,“這一切都怪陳柯,若不是她,我怎會在白哲與楊淵之間周旋得如此疲憊不堪,像個跳梁小醜一般。”
劉文芷回想起這些年自己為了所謂的愛情與地位,在兩個男人之間虛與委蛇,用儘手段。她曾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就能在這宮廷的權力爭鬥中收獲愛情與榮耀,可如今才發現,這一切都像是一場鬨劇。
“我本應尋得一個真心愛我之人,與他相伴一生,共享世間的幸福與安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這冰冷的宮廷中,被一個女人攪得暈頭轉向,迷失了自己。”她走到窗前,猛地推開窗扇,窗外庭院中的樹木在夜風中沙沙作響,似是在低泣。一彎殘月高懸於夜空,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麵上,勾勒出斑駁陸離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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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芷咬了咬牙,轉身怒喝道“來人!”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瞬間,幾個宮女和太監戰戰兢兢地從門外小跑進來,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劉文芷目光冰冷地掃視著他們,說道“去,給我好好打探陳柯在密州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都要回來稟報於我。若有半點差池,你們知道後果!”
宮女和太監們連忙齊聲應道“是,娘娘。”隨後便匆匆退下。
待他們離去後,劉文芷獨自站在房間中央,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她深知,在這宮廷之中,若想複仇,必須謹慎謀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
劉文芷稍作沉思後,便整了整衣衫,蓮步輕移,向著楊淵所在的宮殿而去。此時的宮殿廊道,寂靜得隻餘她的腳步聲,兩側的宮燈散發著昏黃而搖曳的光,仿佛也在為這宮廷中即將掀起的暗湧而不安。
踏入楊淵的宮殿,劉文芷盈盈下拜,嬌聲道“陛下,臣妾聽聞近來諸多煩心事擾您聖心,特來探望。”楊淵坐在龍椅之上,麵色陰沉,隻是微微點頭示意她起身。
劉文芷緩緩起身,輕移幾步,靠近楊淵,柔聲道“陛下,您乃天下之主,威嚴赫赫,本不應被這些瑣事困擾。可如今那陳柯在密州的行徑,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楊淵眉頭一皺,冷哼道“那陳柯有何能耐,朕自會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