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身子一僵,這男人,怪會撩人的。
陸乘淵轉身問身旁恭恭敬敬地站著的官員“你,怎麼起了梅子驍這麼個名字?”
梅子驍拱手作揖“大人和夫人見笑了。”
“我出生那年,屋外有一棵梅花樹,母親和父親就定下了前麵兩個字,又因為我是早產兒身體不好,母親希望我日後身體能強壯一些,就起了驍這個字。”
“原來如此。”
這麼一解釋,倒是沒有那麼好笑了,宋曦希也止住了笑意,幾人開始討論今天的正事兒。
陸乘淵問梅子驍“你也是懷疑是考生作祟?舉子殺人犯案?”
梅子驍點頭稱是“所有和李霖有過節的人都已經排查過了,沒有作案的時間和機會,反倒是有一個舉人書生最近頻繁地出現在李府附近。”
正說著,一個身穿布衣的書生出現在貢院的門口,那考生一見到陸乘淵和梅子驍,轉身就要跑。
霄徹大步過去,一把揪住了書生的衣領子。
“跑什麼跑,你是不是做賊心虛?!你叫什麼名字?”
書生哆哆嗦嗦的渾身發抖“在下,李書陽。”
書生拚了命地掙紮,霄徹一腳踹在書生的膝蓋處,書生疼的跪在了地上。
梅子驍一招手,手下帶著酒樓的夥計前來一看,那夥計激動萬分“就是他!那日就是他混進後廚,把菜端上桌後來消失不見的就是他!他臉上的一顆大痦子十分明顯!”
陸乘淵和梅子驍對視了一眼,將人帶回大理寺審問。
到了牢獄,梅子驍恭恭敬敬地請陸乘淵上座,示意由他來主審,大理寺的官員們見到了陸乘淵過來更是低著頭不敢說話,甚至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陸乘淵一揮手“我們就在一旁聽著看著,梅大人主審吧。”
梅子驍點頭哈腰,坐到主位上立刻變的一臉嚴肅。
宋曦希嘶,小夥子還有兩副麵孔呢?
梅子驍怒斥著下方跪著的人“李書陽,李霖是不是你殺的,從實招來!不然,大刑伺候!”
李書陽看了看那些帶著血的可怕刑具,又看了看李府的門房、酒樓的夥計等證人,他滿眼含淚,咬牙說道“我是李霖的老鄉,我們都是淮西李家村的人。”
“我寒窗苦讀,好不容易出人頭地了,本以為終於能熬出頭了,可朝中職位沒有空缺,連當一個小縣丞都沒我的份兒。”
李書陽痛哭流涕“李大人說有機會就提拔我當官,可這個機會,一等就是三年……我心愛的女子嫁給了他人,我的老母沒等到進京和我享福的那一天就……”
說著說著,他的眼神忽然變的憤恨了起來“他不給我機會為何要給我承諾?!我滿心歡喜的一直等一直等,可等到的是什麼?”
“沒有機會,我就自己爭取!他死了,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李霖說了,他在工部尚書麵前說了我不少好話,那隻要他死了,是不是工部侍郎的官就是我了?”
“就算我不能一步登天當上工部侍郎,這職位空缺了,從上往下一個一個的提拔,最底層的官員總能空出一個位置來給我!”
梅子驍搖頭“你真是瘋了,你為了自己的官位,不惜殺害了自己的同鄉?”
李書陽雙目通紅,他嘲諷一笑“梅大人,你有什麼好高貴的,高高在上的審判我?”
“若不是魚敏才殺了那麼多官員,你們這些布衣出身的底層官員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欲取鳴琴彈,恨無知音賞……”
李書陽交待完自己的犯罪過程之後就不再答話,眼中滿是憤懣不甘。
他一句一句地說著懷才不遇、命運不公的詩句,任由大理寺的人讓他簽字畫押。
陸乘淵起身準備和宋曦希走了,他問梅子驍“那舉人李書陽,你打算怎麼處置?”
梅子驍說“方才已經詢問清楚了,簽字畫押記錄好卷宗後,按照律法殺人償命,會呈報給皇上。”
陸乘淵點點頭,帶著宋曦希離開了大理寺。
馬車上,陸乘淵問宋曦希有沒有想吃的想逛的,宋曦希說“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要去一趟師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