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屋頂的雨水集成水路順著屋簷滾落而下形成一道道細雨珠簾。
兩隻雨燕在烏雲下穿梭,留下兩道黑色殘影。
一枚黑色棋子落下,陳憶源雙眉緊鎖,眼中流露出一絲煩躁,接著拿起一枚白棋沉思起來。
梁國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使江國?若說是無意和親,那林清梔又到底存著什麼目的?
林清梔作為梁國皇帝最受寵愛的公主,卻要冒著風險來到江國,難道是受皇帝的安排來江國打探什麼消息?
陳憶源將白棋置入棋盤,布滿棋子的棋局映入眼簾,猶如一片巨大的蛛網開始交織。
頭腦裡的信息不斷交彙,突然她凝住眼眸,黑色的瞳孔如盯住獵物的毒蛇透著寒光。
梁國皇帝如今還需要在江國調查的事情,隻有一種可能,當年的燕長廷。
他曾經消失在江國杳無音訊,莫非他還活著且有了蹤跡?
倘若燕長廷還活著,他可是大燕的嫡皇子,有他在那些反梁的舊臣必定會撥亂反正,擁他為新帝。
可他究竟在哪裡,他是否也是一心想要複位?
此人無論落入誰手中,都將是一把利刃,若是能夠將他為自己所用……
陳憶源看著已經結束的棋局,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陳憶典回到府上時雨已經停了,隻剩些水珠掛在葉片下方晃蕩著滴落。
“過兩天梁國使臣一離開,我又得日日去國子監了”
陳憶典躺在床上感歎假期的即將結束,怎麼到了古代也有開學恐懼症。
陳憶源看著心不在焉的陳憶典,姐姐來江國也有些日子了,怎麼還在為上學而煩惱。
過不了多久,想來江國皇帝就要加緊和親事宜,那太子之位也就得定下來了。
如今梁國對江國邊地虎視眈眈,唯有姐姐獲得太子妃的身份,才能讓陳國願意主動增援江國。
這期間,自己必須保證毫無差錯。
陳憶源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床邊輕輕握著陳憶典的手。
“姐姐,若是江國皇帝要賜婚,你必得選擇陸瑾讕”
陳憶典蹭的坐起了身,怎麼突然說到這個話題了?
“為……為什麼就必須是他了?”
“陸瑾延不是好應付的,且他成為太子的可能性不高,你若是想成為江國未來的皇後,陸瑾讕是最合適人選”
“可我不想做什麼皇後,而且你覺得他們會讓我一個異國公主做皇後嗎?他們會弄死我,我就是下一個儀妃”
陳憶典煩躁的撓了撓頭,這明顯就是死路一條怎麼還要讓她去走,就算自己與陸瑾讕和親她也必須找機會和離才行。
陳憶源抓住了她的手腕,眸色沉著冷靜的直視著對方。
“這些你都無需擔心,有我在陸瑾讕他不敢對你下手。待他做了皇帝,你與他生下一個皇子即可。
若是你不喜歡他,那咱們就再想辦法讓他駕崩,扶你的兒子為幼帝,這難道不好嗎?”
陳憶典腦子已經短路了,她剛剛聽到了什麼?為什麼阿源能把弑君一事說的這般雲淡風輕?小小的阿源,大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