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哭了?”
方鴻江搞不懂陸瑾讕能如此脆弱?那他平時倒挺會裝模作樣的。
“這倒沒有,是我們在下山途中看見兩隻螳螂在相互殘殺,路過的香客說是公螳螂沒有價值就會被母螳螂吃掉。
陸瑾讕曾經在禦花園捉到了一隻螳螂,養了一段時間便讓宮人給它找了個伴,結果他養的那隻就不見了。他這才得知原來那隻消失的螳螂是被吃掉了。
看著隻剩半截的螳螂,他突然說他將來會不會也是隻被吃掉的螳螂。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偷偷跑到馬車裡抹淚,被我和陸遲驚發現了”
陳憶典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這陸瑾讕還是個感性boy,他該不會還很純情吧?陳憶典心思悠的遠去,果然是在精心嗬護下長大的孩子,就是沒經曆過風吹雨打。
祝懷熙也驚訝於陸瑾讕這般的多愁善感,竟然會為了這些小事傷感至此。
很快這場酒局就變成了幾人的吐槽大會,陳憶典連豬蹄都不啃了,這桌上的瓜多得她根本吃不過來。
直到明月升起,幾人才相互攙扶著離開酒館。
方鴻江和薑秋禾酒量都不錯,他們各自扶著祝懷熙和陳憶典走在街道上。
白日晴空萬裡,夜晚又是皓月當空,因此暮色下街道倒也十分熱鬨。
眼見著陳憶典被行人連撞了好幾次,方鴻江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你看著他吧,我送陳憶典回去”
“啊?”
薑秋禾接過祝懷熙,一副沒搞明白的神情,為什麼是他送陳憶典?
方鴻江拍了拍腦門,怎麼沒過腦子就理所當然的把話說出來了。薑秋禾不會多想吧?
“額……我是說,祝懷熙喝了酒也比較規矩,想來不會很麻煩。陳憶典就——”
方鴻江話還未說完,陳憶典便像猴子似的攀住了他的脖子。嚇得薑秋禾趕緊一手把她拉了下來。
“不用了,我能應付她,你和祝懷熙順路,還是你送他吧”
方鴻江無法,隻能扶著迷迷糊糊的祝懷熙,看著薑秋禾把陳憶典帶走了。
看了眼拽著自己手臂的人,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送的,難不成還能有人把他綁了去?
“方哥,你手怎麼這麼細了?還有你的腰,好啊!——”
陳憶典胡亂摸著薑秋禾,被結實的打了下手背。
“真是喝醉了,看清楚我是薑秋禾”
薑秋禾提著她的後領幾乎是拖著陳憶典往前走。
“你怎麼這麼粗暴呀,不像方哥,他就不會這樣”
聽著陳憶典嘀嘀咕咕的話,薑秋禾笑了笑,架著她的肩膀扶著她走。
“那你想怎麼著?不如我抱你回去?”
“不行,女女授受不親,不能讓你抱”
“那你想讓誰抱?”
“嘿嘿,我要方哥抱,他抱著舒服。他還會背我,還會……還會親我……”
“你說什麼?”
薑秋禾停住了腳步,她大腦直接空白了一瞬。陳憶典慣性的往前走差點摔下去。
薑秋禾一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臂穩住她的身子,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方鴻江和陳憶典,他們……
街道上的叫賣聲喧囂不停,可薑秋禾卻什麼也聽不進去,腦子裡隻重複循環著陳憶典的話。
“陳憶典…你瘋了?”
“嗯?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