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幾位軍醫正圍著祁落,問他關於聽診器和吊針的問題。
馮大夫坐在角落,吃著麵包,默默聽著。
太過理論的東西,祁落一時半會也給他們講不明白,隻能挑重點講。
幾位軍醫越聽越覺得神醫穀牛逼。
“不愧是神醫穀的神醫,這些東西,我們根本沒有想過。”
“就是就是,先前有人說神醫穀厲害,我還想著能厲害到哪裡去?今日一見,果然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
祁落心虛道“幾位軍醫也很厲害,大家各有所長,都挺厲害。”
他不過是站在了諸多醫學界前輩的肩膀上,才有今天這番成就。
不像是古代這些大夫們,好多都是靠自學成才。
“對對對,大家都厲害。”王軍醫挺著胸口,傲嬌得不得了。
無意中看到馮大夫窩在角落,悠閒地吃著西洋餅,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老先生,我知道你醫術了得,可該謙虛的時候,還是得謙虛一些。
就像現在,大家都在向神醫穀的祁神醫請教學習,可你倒好,竟然還吃得下去飯。”
“咋吃不下去?”馮大夫懟了一句。
王軍醫被他這副態度氣得差點心梗,“你、你不識好歹!”
他也是為了他好。
能被神醫穀的神醫指點一二,對他的醫術肯定會有巨大的提升。
眼瞅著兩人就要吵吵起來了,站在門口的喬希,趕緊打圓場。
“幾位,病人需要多休息,你們在這裡吵來吵去,不利於他的病情恢複。”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是喬希和宋淮安後,應和道
“女神醫說得對,那咱們先走,讓崔將軍好好休息休息。”
“走走走!”
幾位軍醫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送走他們,喬希和宋淮安走到床前,看著臉色蒼白的崔將軍。
“兩位就是喬神醫和宋神醫吧?”崔將軍掙紮著要坐起來。
喬希說道“你好好躺著,不用起來。”
“好。”崔將軍扯了一絲假笑,“兩位莫聽我夫人亂說,這邊關哪裡有什麼邪祟?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
他內力深厚,自然聽到了剛剛崔夫人說的那些話。
“我可沒亂說。”崔夫人不服氣,質問道“那你說說,要是沒有邪祟,那個嚴頌是怎麼死的?”
崔將軍瞪了她一眼,“你先出去,我跟兩位神醫有話要說。”
“走就走!”崔夫人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委屈巴巴道“早知道你這麼混賬,我就不應該花重金救你。”
說罷,她帶著一股怒氣,轉身離開。
“讓兩位見笑了,我夫人從小被家裡慣壞了,所以脾氣大了點。”崔將軍道。
喬希皺眉,替崔夫人打抱不平道
“崔夫人不是脾氣大,而是受委屈了,為了救你,她花費了不少精力和心血。
可你一會兒說她‘亂說’,一會兒瞪她,是個人,她都受不了。”
還好宋淮安不這樣,否則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踹了他。
崔將軍眉心微蹙,覺得喬希說得也不無道理,便點頭說道
“女神醫說得對,剛才確實是我做得不對,還請您見諒。”
“你跟我道歉乾什麼?受委屈的是你夫人,又不是我。”喬希也是服了。
這個崔將軍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聰明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將軍的。
崔將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一會兒就去跟她道歉。”
見他還有救,喬希問道“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不舒服的,多謝幾位神醫出手相救。”
崔將軍恭恭敬敬地道了一聲謝,接著說
“兩位神醫,我剛才並未說謊,殺死嚴將軍的,並非邪祟。
我也是到了邊關,才聽手底下的士兵們說了此事。
事實上,嚴將軍是死於神仙之手。
我猜測聖上擔心老百姓們知道這事後,會借著這個借口叛亂,所以才編造了這麼個借口。
正好這兩年,有個叫蓮花教的邪教組織盛行,他們擄走不少青壯年。
江湖傳聞,他們是邪祟,專食青壯年的血肉。”
宋淮安皺起眉頭,說來也巧,他今日剛聽宋高遠和宋高飛兩兄弟,提起過蓮花教的事情。
可據他們所說,蓮花教的人,隻是讓他們日日練武,並沒有其他舉動。
所以,謠言不可信。
喬希也覺得不對勁,“一般練習什麼邪門法術,不是需要童男童女嗎?怎麼這個蓮花教要的卻是青壯年?”
“不知。”崔將軍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也隻是聽說,並未真正見過蓮花教的人。”
“罷了,你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有空的話,先去查查,是誰給你下的毒。
至於蓮花教的事情,想來狗……你們皇上比你更急。”
喬希說完,還不忘叮囑道“記得對你夫人好點,省得將來她一腳把你踹了,你又後悔了。”
“是,崔某一定牢記女神醫的告誡。”崔將軍表情認真,不像是在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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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希“嗯”了一聲,“既然你已經無礙,那我們就先回客棧了。
那個叫宋大郎的小兵,還需要針灸幾天,我們把人一並帶走。
你若有什麼不舒服的,派人來悅來客棧找我們就行。”
惦記著回現代吃喝玩樂,喬希說完,就拉著宋淮安,急匆匆地回小院,收拾行李。
崔夫人一直把他們送到大門口,才折回崔將軍的臥房。
剛走到床前,就看到床上的人,滿眼歉意地看著她。
“芸娘,對不起,剛剛讓你受委屈了。”
“哼!”崔夫人表情冷淡,可心裡的氣,卻已經消了大半。
崔將軍不怒反笑,拉著她的手說“這幾日辛苦你了。”
“少說這些場麵話,你若真心疼我,就聽我的話,乖乖辭官,咱們回京城做點小生意,我李芸芸又不是養活不起你。”
李家從祖輩開始,就一直靠做小買賣為生。
經曆了幾代人的打拚奮鬥,如今他們的財富不能說是富可敵國,卻也足夠子孫後輩躺平。
崔將軍扯了一絲苦笑,“芸娘自然能養活得起我,可芸娘可否守住那萬貫家財?”